齐景麟冷哼一声,“本宫自然懂,但你现在是大理寺卿,你的婚事必须门当户对。”
“殿下不愿兑现诺言?”裴无厌咄咄逼人。
齐景麟又坐回原位,渐渐冷静,“裴大人也未能兑现诺言,护住本宫的妹妹不是吗?”
裴无厌冷哼一声,无奈苦笑着说:“臣本以为经过这么许久,殿下能够想通。没想到殿下执迷不悟,平遥公主的事,臣无愧于心。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齐景麟重复强调。
“既然如此,无需多言,臣告退。”裴无厌拉住虞青凤的手,转身就走。
虞青凤拉住裴无厌,“别呀,殿下接连遭受打击,你又何苦此时落井下石?”
“接连打击不也没有想到求助于我吗?可见我在他心中地位。是我太过天真,储君与臣子,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尊位之上,唯有权利,何来友情?”
裴无厌说完,冲着床榻上齐景麟的剪影狠狠瞪了一眼。
裴无厌这一眼让虞青凤彻底没话说了,因为裴无厌的眼神冷到冰点,仿佛那边的人从不曾是朋友,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敌人。
两人退出寝殿,与等在门口的戴公公打了照面。
“裴大人,殿下可有……殿下的病情可有变化?”戴公公忧虑地问。
裴无厌脚下不停,打发戴公公,“烦请戴公公转告殿下,大理寺再不会来东宫叨扰。”
没走出几步,虞青凤刚想要跟裴无厌提及齐景麟,眼神无意中扫过了不远处一个闪躲的身影,正是她自己勾小指招来了年轻小侍卫。
之所以叫他过来,是因为小侍卫手里有她的贿赂证据,算是把柄,可以拿来做要挟,从他嘴里再换点实话,不花钱的实话。
顺便把那一锭银子拿回来。
虞青凤快步走到小侍卫藏身的假山处。
裴无厌一路走一路观望,避免又被跟踪偷听。
“虞司直恕罪,虞司直恕罪,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小侍卫噗通跪下,连连磕头,双手奉上那一锭银子。
虞青凤见钱眼开,更何况还是自己的钱,被人家物归原主的自己的钱,马上就要伸手去拿回。
“银子你可以收着,有眼无珠和贿赂之罪也可免,”裴无厌抬手抓住虞青凤的手,阻止她拿回她的钱,对下跪的小侍卫说道,“前提是,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
小侍卫抬头,不敢置信地来回看着虞青凤和裴无厌,把手里的银子又收了回去。
虞青凤瘪嘴,裴无厌可真会慷他人之慨,不是他的银子他是真不心疼。
“王公公病逝之前可有异常?”裴无厌问。
小侍卫歪头想了一会儿,“这个嘛,我就是个小侍卫,也不常见王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