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顾衡点击发送出了最后一封会议安排邮件。
伸了个懒腰，他从办公椅上起身。
七月份正是一年中白昼漫长的时候，虽然已经是傍晚六点，窗外仍旧是一片光亮。
稍微活动了一番筋骨，顾衡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
顾长知是今天上午的航班，此刻他应该已经在家中了。
驱车归家。
一刻钟后，顾衡将车停在一处稍显老旧的小区里，上了七楼。
在门前迟疑了一下，顾衡打开了房门。
他们父子两人，就住在这一处并不算宽敞的两居室里。
七年前将他从汉城带回来时，顾长知便是住在此处，此后也一直未变。
换了鞋，顾衡进了客厅里。
客厅里没有人，但橱柜上顾衡母亲的照片前多了几支郁金香。
顾衡知道，这是他的习惯。
或许是听见他开门的响动，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回来了？”
“嗯，回来了。”
默默看了一阵照片上笑容温柔的女人，顾衡不高不低应了一声，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的中年男人，年约五十，容貌与顾衡五分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粗犷。
当然，这份粗犷阳刚已经被他身上的粉色围裙抵消得不剩几分了。
“坐着等会儿吧，我从市场买了鱼，马上上锅清......嗯？你怎么进来了？”
看着来到自己身旁的顾衡，顾长知微微一愣。
“两个人，更快些。”顾衡随口答道。
清洗，腌渍。
撒上生姜、葱段。
上锅，清蒸......
擦了擦手，顾衡看了眼身旁已经隐约有了银丝的中年男人，眼帘低垂。
“郁金香，我替你给带给妈了。”顾衡将豉汁浇在了清蒸鱼之上。
“好......”
“吃饭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