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且进来吧。”
木门推开,一个小郎君脱了鞋履入内,对着谢远作揖:“小先生。”
是卢仲。
“少寒不必多礼。”谢远微微一笑,“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在书院的时日,卢仲常常泡在藏书阁誊抄古籍,对古籍的喜爱简直到了痴迷的境界,鲜少有事儿叫他出来。
卢仲摸了摸后脑,耳根子有些红。
踌躇片刻,他开口道:“今日誊抄古籍时,我发现从家中带来的纸张都已用尽,想起长安纸贵,又不好意思向阿父再要纸张。听闻小先生院中有竹简,想借上,不是,想买上一些……”
“只是我近日有些钱财吃紧,只等月中阿父送来银两,再与小先生。”
卢仲说完一番话,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脸很烫了。
谢远听明白了卢仲话里的意思。
想抄书,没纸了。
纸太贵,买不起想买竹简,钱不够了。
咋办呢,赊账。
谢远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简。
其实原本吧,纸张也是没那么贵的。
十三多年前,天武帝灭三国,建大晋时立长安为皇都。
长安里出了一个姓左的小公子,一首三都赋名震中原,引来诸多世家公子的争相传抄。
也是因此,长安的纸张一度被卖空,纸张价格也因此被抬高了好几番,成为了只有世家子弟才用得起的富贵物件儿。
“竹简虽好,却到底不是纸张,誊抄时容易出错。”谢远思忖片刻,
“长安纸贵,那便造纸。”
卢仲:“??”
造纸?
小先生还会造纸?
谢远回了院落,从空间取出几只藤蔓。
这个月月初,系统给他的奖励就是溪藤造纸术。
在这时代,人们大多用麻造纸,多年以后才有人用藤蔓造纸的。
现在他要将这技术稍稍提前一点。
……
霍去病回来时,看到谢远正在院中打浆。
而他的旁边,有着一堆编织好的竹子框架。
“主公这是要做甚?”小少年跑过去抓起一个框架左右打量。
“造纸。”
霍去病:“??!”
他没听错吧,主公要造纸?
谢远按照古籍上给的制作方法,在浆水里混了一些白色矿物涂料,小心翼翼地铺进竹框。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造纸,他没把握。
“市场上有纸张卖,主公为何还要造纸?”霍去病问。
“自三都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