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回头看看,雪祭竟看的毫不遮拦,甚至兴起,褚瑾奕的心绪复杂。
而注意到他眼神的雪祭,用近乎天真的语气问他:“用我把眼珠子挖出来,赔给公主吗?”
这话是个玩笑,可雪祭一笑,让褚瑾奕认为,他自己在雪祭眼里也只是个玩笑。
“不用了……”
一向骄傲甚至偶尔狂妄的褚瑾奕低下了头,最疼妹妹的人,如今竟不敢说什么。
褚念卿一瞬觉得雪祭真是鬼,她半道撞了个鬼,抬起头,怯生生的望一眼,直接对视,褚念卿又被吓了回去。
傅荼苏才来了,紧张的气氛里稍缓了缓。
褚瑾奕问了一旁的宫人,傅荼苏用了一刻的时间赶到,此刻是戌时三刻。
“微臣参见昶王殿下,参见公主,见过雪祭公子。”
傅荼苏行过礼,褚瑾奕便拉他至褚念卿面前治伤,也是在躲避雪祭的眼神。
却无人见暗中,雪祭悄悄对傅荼苏回礼。
傅荼苏对雪祭并无恐惧,却也躲避他,径直走向褚念卿。
“请公主抬足。”傅荼苏轻声道,褚念卿照做后,他拿过纱布为褚念卿包扎。
只是这时,外头忽来一阵隆隆声,不是打雷,褚念卿心一惊,在傅荼苏掌中的脚腕抖了一下,傅荼苏抬头望了褚念卿一眼,又莫名斜眼看雪祭,忽然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来者是内侍监。
“传陛下令!请昶王至尊庭!不得有误!”
金甲兵上前将褚瑾奕团团围住,真让褚瑾奕有些不知所措,褚念卿当即就要拦,眼眶已是红了,却被傅荼苏按住手。
“公主殿下有伤,不可妄动。”
“你拦我做什么……”
褚念卿都要哭了,她的声音只有最近的傅荼苏听的到,傅荼苏却没有再回应,只自顾自的给褚念卿上药,褚念卿只好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雪祭,雪祭却很空洞,这时,褚念卿才像突然想起什么,眼泪缩回去了,她坐正了,“内侍监,过来。”
谄媚像的内侍监上前来,拱着手,塌着腰,“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为何父皇这么晚了还叫皇兄过去?可是皇兄犯了什么错?您这什么都不说,本公主难以心安啊。”褚念卿咬着牙,一个字比一个字稳。
“回公主的话,这圣意……老奴实在不敢窥探啊,老奴只知,如今在京中的诸位皇子都在尊庭,恐怕……事头不小啊。”
“是么。”
褚念卿分明知晓一切,却表现的懵懂,甚至连褚瑾奕都看不出什么。
“昶王殿下洪福齐天,深受陛下重视,且昶王殿下方在南洲之战中立了功,能有什么错事呢?公主不必忧心,只不过是个把个时辰,昶王殿下定回来了。”内传监勿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