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言云隐慢半拍的浅浅应了句:“嗯。”随后又拉住褚念卿的手,又将褚念卿搂进怀里,莫名的、他分不清到底是怕还是陌生,只觉得一进这皇宫便憋气的很,缩在这唯一熟悉的怀里多少还能好一些——但总要分开,他可拉不下脸来恬不知耻的要求和褚念卿住一个屋里。
褚念卿自然也能感受到言云隐的窘迫,微微笑了笑,连忙叫全宫所有的宫人都来给言云隐见礼,也让言云隐能混个脸熟,省的过不了两天,她好不容易才骗来的“好宝贝”便因为和这地方不熟而跑回了花谷去,那可亏大了。
“今日劳烦戚将军把我送回来,天晚了,还是早早回去向七皇兄回禀,明日,念卿定然到显王府去亲谢七皇兄与您。”褚念卿向戚将军微微躬身,戚将军回了礼客套了两句便走,褚念卿又回头和小莺吩咐:“你赶紧去为四皇兄收拾一间屋子,还有明日上朝时要穿的衣物。”
小莺得令也走开去准备,言云隐对着面前的一堆宫人也无话可说,没过多久便将宫人们散去,心烦意乱,嘱咐了褚念卿几句早些休息就进了小莺准备的寝殿。
自此一夜无话。
褚念卿挺了一天的笑容也得以收一收,走回自己的院子。
月明星稀,夏风微迷。
忽然来的寂静没有源头,清崖宫常年来这样冷冷清清,可这里分明有百十个伺候的人,却永远都是这般空虚模样,连褚念卿这个清崖宫的主人都搞不清楚为什么。
原来在宫中生活十几年倒是没发觉怎么样,可从花谷回来,一切却都不一样了,清崖宫一瞬变得好冷好冷,花谷一瞬变得好暖好暖。
悠悠然的踱步,走到庭院中间站住,褚念卿昂首往天上看。
月白如纸,却又比纸多出些人情,星河如海,却又比海更无边无际。
乱七八糟的!
褚念卿忽然摇了摇头,不晓得自己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
想正事吧,褚念卿如今这般,除了帮三皇兄抢皇位,其他都是闲事。
褚念卿将收在衣袖的蓝宝石拿出来,又想起雪祭,长着一张平易近人的脸,实际却是冷若冰霜。
明日上朝是难得见他的机会,褚念卿定下心来,还是决定去会一会,毕竟害怕不是长久之计,公子,是这个世界上皇子最需要依靠的人,雪祭是最优秀的公子,无论是能力还是声望都比其他公子或是候选人都强上不止一点半点,以后是一定要让雪祭拜入三皇兄门下的,若以后雪祭永远跟在三皇兄身边,自己还能怕他一辈子不成?
对,对,不能怕他。
褚念卿叹了口气,将蓝宝石收起来。
又是一夜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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