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你的身体?你对师尊用了禁术!”谢一方身形一僵,他不可置信往后退了一步,“她可是你师尊!你的良心呢!”
“我和她有着天理难容的恨,我岂能容忍她活在世上?不过念在师徒一场,我把她的尸体保存的很好。”叶沉忍着肚里腐烂的剧痛,缓道。
谢一方红着眸:“她待你不薄,你却毁她所有,你还是人吗!”
叶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哼一声,不屑道:“本座还是她徒弟那会,我犯错,哪次不是遍体鳞伤?当着众人面,逼我下跪认错,让本座颜面无存。恩断义绝后,她几次三番阻拦我,坏我大业。她待我不薄?谢风,这算是哪门子的不薄啊。”
谢一方张口无言,他的身子在打颤,白霄感应到主人的情绪波动,不待它试图安慰,他痛苦摇头,嘴中呢喃:“不是的……是你没看清。”
叶沉,但凡你放下所谓的仇恨,去认真回想下过往你会发现师尊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她是用过藤鞭把你抽得体无完肤,却在后一个时辰差我送药。
她是让你丢尽了脸面。你又怎知,那一夜,她房间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宿。
她是三番五次阻止你坐上帝君之位,其实是不想让你成为千古罪人,背负骂名入土。
种种原有苦衷你皆不知,只看了表面恨了一辈子。
有太多的话如鲠在喉,谢一方是个年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不知该要怎样说,才不会把解释说成斥责。
到头来,他只哽道:“她脾气是差了点,说话难听,可就连经常出入我们门派的宁宁都知她待你很好,你怎会误解成这番模样……”
顿了很久,叶沉悠地抿了下唇,神情淡然,似又在叹息些什么:“大概……小师尊是被我误会了吧……”
“那你……”
“若不是因为她。”叶沉的声音又低几分,语速很慢,像是要让谢一方听明白似的,“几百年前我娘临死前给我的东西也不会弄丢。”
这么一说,谢一方总算是明白为何那一段时间,师弟会主动提议下山历练,被师尊驳回后,则是搬出凉舟堂,到外门弟子的休息地。至于师尊虽表面看上去依旧是个没事样儿,但若仔细去看,她会杵在一处发呆,一双手戴上了缠丝手套。
扶摇仙尊——从冉。
他们的师尊拿惯了兵器,杀惯了妖魔,让她突然有一天拿起绣花针去缝制姑娘家的小玩意儿,逃不掉被针扎得千疮百孔的命。
她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隐瞒得很好,基本天天跟在她身边的谢一方,只察觉出师尊近几日休息少了。
腹部在绞痛,叶沉的修为高,毒的药效来得慢,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肺腑是如何被浊化成一摊血水,血肉被捣碎的剧痛,让他觉得每分每秒过得都如此艰难。
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