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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男子丢下手上的柴,愤愤道:
“别说了,越说越来气!这破地方到处是霉还一股子怪馊味,熏的我恶心。”
四个小乞丐住过的地方,又能有多干净?
那人说着,闻了闻自己的衣裳,面露厌恶道:
“全是穷酸味,晦气!回去之后还不得被那些家伙笑死。”
两人说着说着,连眼前的烧鸡都觉得不香了,躺在干草垛上对着空地处又是一阵唾骂。
“……你们烦不烦。”
一直沉默着,在干草垛上打坐的男子,缓缓睁开眼。
“再抱怨也要在这待着,像个娘们一样絮叨啰嗦,这会喘气倒不嫌这庙空气臭了?”
此男子单眼皮,截断眉,一点寒芒只是在瞳中一闪,就有一股极强的威压从他身上倾泻而出,压的周围人等喘不过气。
他就像是身旁两人无形中的首领,只一开口,就叫两人统统闭嘴,安静下来。
截断眉男子没再理会他们,从那烧鸡最为肥美的部位撕下两腿随意果腹后,继续闭目养神。
直到他吃完了,另两位男子才敢伸手摸向烧鸡,无声无息一顿激烈抢夺,吐出一地碎骨。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大黑。
一男子不情愿地起身,草草收拾了地上骨片,观月判时道:
“我去巡岗。”
他持剑匆匆而去,一个时辰后又匆匆而归,甩下一句“没有异常”后,在干草堆上席地一躺,鼾声大起。
另一位男子慢吞吞起身,正待出去,截断眉男子命令道:
“取些柴回来烧。”
“是,师兄。”男子无奈地领命,巡岗一个时辰后带着两捆湿柴放到火边,也靠在干草堆上小憩片刻。
截断眉男子扫了两人一眼,无声地皱了皱眉,离开了破庙里。
夜半,万籁俱静,山中安静无声。
截断眉男子远远看了一眼天武山的方向,冷笑了两声,步入黑暗中巡查。
此地地处偏僻,无有人烟,却是从天武镇通往天武山的一条小路。
截断眉男子来回走在此地,在距离小破庙一里的范围内无声寻走,融入黑夜。他鼻息极轻,穿行在夜里悄无声息,脚步看似缓慢,却比寻常人步行快上许多。
相比他的两位师弟,截断眉男子显然细心得多,每逢听到些许动静,都要亲自上前勘察一番。若不是此地是天武门领土,一切事宜都与外门别无干系,还真有几分认真负责的师兄模样。
两圈过后,毫无异样。
就在一个时辰将要过去之时,截断眉男子准备返程。
窸窣的草木声从不远处传来,轻微细小,如不仔细听,基本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