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字的残破墓碑,楚三娘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
目光渐渐地恍惚了下来,楚三娘似乎是在缅怀着什么,笑容从甜美渐渐地变作了痛恨,最后又恢复平静。
“唉……本打算突破到逍遥境后,再进京都找你这负心汉算账。但恐怕自明日起,这临昌县城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墓碑被妖气震为碎粉,但坟堆却是被楚三娘徒手挖开。
坟堆不高也不深,毕竟这里葬的不是死人,而是一段无足轻重的过往。
一个已经有些腐朽的木盒,被楚三娘从泥土中挖出。
楚三娘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但在木盒中却只是些锈迹斑斑的首饰。
就算它们恢复如初,也比不上,楚三娘如今佩戴在身上的首饰分毫。
“锈了也好。”楚三娘轻叹着将首饰倒出,仅留下一柄匕首与一根毛笔。
匕首很普通,但毛笔却是不凡,其上带有丝丝灵性与斑斑血迹,虽然有些破损,但似乎连结着某人的性命。
“墨泉,曾经没有兽灵的你,将满腔心血都灌输在笔下与纸上,以期能够入朝为官。
可你终究没有那天赋,却也在落第愤然之时,意外觉醒了兽灵。
我本应该为你高兴,但你却把与你相依为命的结发妻子,给卖到了青楼,也抛弃这根有你半身心血的毛笔!
负心汉啊,该当偿命!”
楚三娘握紧毛笔和匕首,缓缓起身,愤恨的目光遥望向北边的京都。
但忽然。
一只布满黑色狰狞纹路的惨白手掌,自楚三娘身旁的黑暗中袭出,夺去了她手中的毛笔。
“是谁!”
楚三娘忍住心中的惧意,杀意凛然的妖气猛然爆发,明明她知道重伤的自己,定然是抢不回那根毛笔了。
“没想到来信安郡一趟,还会有意外收获啊。这根毛笔上居然有墨泉的气息。
而拥有这根毛笔的,竟然还是只,在无数男人身下承欢的狐妖。真是有趣啊……”
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楚三娘的身前,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这副嘴脸,着实令人心生厌恶,就像是见到了丑恶的毒虫一般。
楚三娘紧紧地盯着,被黑袍人把玩着的毛笔,却没有率先出手。
“你认识墨泉?”
“镇妖司中排名第二的赤金提司,整个京都谁人不识?但我啊,最是瞧不起他那副假惺惺的嘴脸。
明明心都是脏的,凭什么他可以立足在光明中,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听着黑袍人凶恶的声音,楚三娘脱口而出道:“我不许你杀他。”
“哦?就你也想阻我?”黑袍人饶有兴趣地说道。
“不,墨泉应该死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