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得淡定,但褚蒜子心里面还是胆怯的。
“不会的,何充只看到碗碎茶洒的那一幕,他老迈昏聩,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再说了,他要告密,早就说了,否则前两次朝议,桓温一定会提及此事。”
褚蒜子稍稍宽心,扫了一下,惊问道:“是这个理,不过除了他,还有娟儿也知道内情。对了,娟儿呢?”
“太后忘了?你来时,路经秦淮大街,不是让她去采买些脂粉了吗?”
褚蒜子慌道:“快,褚华,你即刻派人,十万火急,速速把她送至宫城,别让她被桓温给劫了!”
“姐,娟儿有宫内侍卫相随,还有禁内的腰牌。桓温胆子再大,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应该知道,冒犯皇家亵渎后宫是什么罪行。”
“若是寻常之时,姐自然不会担心,可此刻乃非常之时。”
褚蒜子幽幽道:“一来,桓温现在势头正盛,胆大妄为,二来娟儿那个贱婢可能对我心怀不满,今儿一大早便来寻我,要圣上早点迎娶她。”
褚建担忧道:“姐,这可不妙,古往今来,很多大事常常坏在小人物手中。娟儿一定是仗着拥立有功,想逼迫姐就范,她有这等心思,说明不是等闲之辈,还是早作了断吧。”
褚华和谢万点头附和。
“可是现在杀了她,圣上不会答应,你们不知道,圣上把这贱婢当成了心头肉,现在又初尝了龙椅的甜头,还在和我置气,所以还是先缓缓,让她再做几回春梦。”
褚蒜子顿时又有了睥睨江山的豪情,吩咐褚建。
“还有,你抽空到殷浩那里走一走,提点提点他,莫要和司马昱走的太近了。此人有些将才,咱们要对付桓温,暂时还离不了他!”
“平叔,开门,平叔?”
桓温拍了拍门环,突然沉默了。
往常回来,都是桓平兴高采烈的为自己开门,而今,连他的尸首在哪都不知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孔氏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后!
“娘!”
“是温儿,你们快进来。”
偌大的桓府,空落落的,如今只剩下孔氏一人在家。次子桓秘很孝顺,买了两个小丫鬟伺候,现在也不知跑哪偷懒去了,却让老夫人开门。
“温儿,娘怎么听说你又和太后吵起来了,孩子,你斗得过人家吗?”
桓温怕孔氏担心,撒了个谎。
“娘,别听桓秘胡说,太后和圣上对孩儿很好,还要给孩儿加官哩。”
“是吗?敢情是秘儿胡诌,也或许是娘听错了,年纪大了,耳背眼花,不中用喽。”
“娘,你老身体好着呢,要长命百岁的。”
孔氏似乎没听见,言道:“温儿,加不加官的娘以为不打紧,要紧的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