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走到近前,悄悄问道:“本王知道你是代人受过,说,是不是在转身上马的时候做了手脚?”
小内侍猛一听,吓了一大跳,直愣愣的盯着司马昱,露出惊恐之状。
“说出来,本王保你不死,否则,若是查实了,你全家都得跟着遭罪,你好好想想。”
“这,这,奴才实在记不清楚了。”
褚建猛然喝道:“陈内侍,太后说了,要实话实话,不可胡言乱语,否则,太后就饶不了你。”
“是是,奴才不会胡言乱语的。王爷,奴才是冤枉的!”
形势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褚建这一吆喝,小内侍又抵死不招,傻子都看得出里面有隐情。
司马昱打定主意,必须要扳回这一局,他走到小内侍耳边,说了一句,小内侍脸色突变,磕头如捣蒜一般。
这时,王内侍闯了进来,言道:“诸位大人,太后说了,天色不早,今儿就到这,殷大将军不日回京,也要来备询。”
“来呀,将他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近,择日再审。”
二人收拾一番,将今日审讯情况抄录完毕,径自向东天牢而去,按制,主审之人当然可以探望狱中的桓温。
何充愁眉不展,忙了大半日工夫,没有什么收获,一路上唉声叹气。
司马昱瞅着好笑,安慰道:“好了,别愁眉苦脸,本王告诉你,小内侍身上就有文章!”
“怎么,他想招了?”
“应该是快了,要不是褚建作梗,兴许今日就能有好消息。”
“对了,你最后跟他说什么了,他那么害怕。”
司马昱言道:“本王告诉他,大司马手下的那帮山匪已经到了江州,找到了小内侍的家人。他便神色慌乱,要咱们放过他一家老小。当然,这只是虚言恫吓,先诈他一下,等再审时就有好戏了。”
“好,虚虚实实,真有你的。”
阴暗的天牢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还有霉味,一小盏昏黄的油灯忽闪忽闪,随时可能被透进来的冷风吹灭。
一只硕大的老鼠在过道上东张西望,使劲嗅着囚犯都难以下咽的糟糠之食。
“大司马,你受苦了!”
听到脚步声,老鼠毫无惊慌之意,等何充进入牢房,才大摇大摆的走开。
“二人大人辛苦了,这里有吃有喝,又不用操劳,说不上苦。”
何充提着油灯,进入牢房,猛然惊道:“大司马,你怎这副模样?”
“怎么了大人,桓某什么模样?”
“这要是在大街上迎面撞见,老夫都不敢相认。这才几日,头发也散了,额头皱纹也多了,脸也瘦削了,何以倾颓至此?”
何充心里酸楚,摇头叹息。
桓温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