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乐呵呵说道:“允之,过来给诸位前辈敬酒。”
“是!”
王敦妻妾无数,膝下却无子,没办法,便过继了胞兄之子王应,收为养子,留在荆州大营。王允之则是堂侄,在王家众多子侄中,王敦唯独偏爱这位侄子。认为他颇有谋略,很像自己,将来必成大器,所以时时带在身旁,耳提面命,悉心教导。
心腹钱凤言道:“大将军此次领兵,由荆州移营到芜湖,还自领扬州刺史。这样一来,整个京畿便在大将军掌控之下,这一回,看看圣上还能作何反应?”
王敦嗤之以鼻,恼道:“若非司马绍步步紧逼,本大将军也无意撕破脸皮。这鲜卑小儿,一点也没有汲取他爹的教训。”
此言一出,席上的诸多宾客诸如陶侃、温峤等人惊悚不已,惶然四顾。除了惊惧之外,有的人还隐藏着不满。因为司马绍即是当今皇帝之名讳,而他爹就是忧惧而死的元皇帝。
王敦口无遮拦,公然直呼皇帝名讳,且污蔑明帝为鲜卑人后裔,实在是大逆不道,足见其骄横无礼到何种地步。
这样的骄狂,自然引起了耿直之人的不满。
“钱参军,圣上并无过份之举,大将军此次进兵,依我看,师出无名。”
谁这么大胆,敢在喜怒无常的王敦的宴会上公然唱反调?众人循声望去,而王敦也斜睨着虎目,朝下首扫去,言者却是郗鉴!
王敦怒不可遏,刚要发作,钱凤先跳将起来:“圣上提携庾家三兄弟,单说老大庾亮吧,一无功名二无资历,草包一个,就忝任卫将军,掌握中军之权,这难道不是明证吗?”
郗鉴怼道:“钱参军,皇帝提拔一个卫将军,乃是分内之事。况且,庾亮乃皇后之长兄,当朝国舅,合情合理之事,到你口中怎成了过份之举?”
钱凤冷笑道:“早不提拔,晚不提拔,偏偏在大将军荆州染恙之时授予军职,而且还在石头城加固工事,构筑江防,证据确凿,还用你我在这争辩吗?再者,你身为徐州刺史,圣上悄悄下旨让你领兵进京,意欲何为?朝廷想要防范谁,想要对付谁?”
“郗大人,若不是本大将军提前获悉,将你在途中扣下,暂留芜湖,恐怕你早就到了式乾殿上为司马绍出谋划策了。”王敦怒气冲冲,眼神凶得像刀子一样。
这正是司马绍的软肋,被王敦抓住了。王敦专制,内外危逼,司马绍不敢公开制衡,只能悄悄准备,以免重蹈其父覆辙。皇后庾文君乃颍川大族庾家之女,三位兄长皆有些名望,而庾文君担心朝廷重用自家兄弟,难免会给朝野留下后族干政和姻亲弄权的嫌疑,所以一直不愿让哥哥们升任显官。
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又无人可用,明帝于是提拔大国舅庾亮任卫将军。此外还下诏,让和王家毫无瓜葛的一些大州要郡暗中屯兵京师附近,刺史太守则入京为官,辅弼朝廷,郗鉴便是其中之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