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山坡,大疤眼还在慨叹:“赵人果然财大气粗,咱们把战马看得比性命还贵重,他们却压根就瞧不上眼。兄弟们,仔细搜。”
“军头,这里有尸首,被一刀洞穿,此人我见过,就是姓刘的手下。”大疤眼笑道:“好,逃不出爷的手心,找找看,那姓桓的在哪?”
“在这里,姓桓的找到了,军头快来。”大疤眼闻言,飞快的奔了过来。看见桓温斜躺在一块大石上,浑身是血,右手还握着剑,看样子死前还勉强招架了几下。
大疤眼上来就是一脚,狠狠的骂道:“小子,知道得罪爷的后果了吗?让你磕头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大疤眼刚要动手搜身,几丈外,一个手下惊呼道:“军头,不好,这俩不是苏将军的亲兵吗,他们怎么也死了?”
“啊?赵人也太狠了,连将军的亲兵都杀!”大疤眼不敢相信,停下手,迈步去看个究竟,不料竟被绊了一跤。“他娘的,死人还敢绊爷。”大疤眼恼恨不已,骂骂咧咧。
突然,他像鬼魂附体一样,停下了脚步。不对,方才自己明明是抬腿跨了过去,怎么会绊倒?
对,是那尸首抬腿绊的!大疤眼自言自语一声,猛然间魂飞魄散,慢慢扭头后看,肩膀上多了一把剑!
“你没死?”
“是的,可你就要死了!”桓温的声音如同剑锋一样,寒森森的。
“军头!”手下喽啰操着刀就要围过来。躲在暗处的言川等人手都扯麻了,一松弓弦,支支中的。
“小子,爷劝你识相点,就你们这六个人,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哦,是嘛。那我该怎么办呢?放了你,让你来杀我?”桓温心内好笑,讥讽道。大疤眼听不出来,还以为对方怕了。“你放心,你放了爷,爷也不会难为你,放你们走,如何?”
“军头真是厚道之人,可是在营地上,言川为了我和你们打过一架,我向你恳求,请你不要为难我们,你也曾答应过。结果,你变本加厉,还在马厩里施放袖箭,栽赃陷害,妄图置我等于死地,你这么快就忘了?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大疤眼见他旧事重提,被戳中痛处,想要发怒,又不敢,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你?你?”
“我什么?”桓温冷冷道。“我就不明白,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屡屡相逼?而且一次比一次毒辣,连那个大军头都怕你。你不就是有路永那狗贼叔叔撑腰吗,就能一手遮天,恣意妄为?”
“你?好,那你究竟如何才能相信我?你可要想清楚,从青州到兰陵郡这一带常有我青州兵马出没,你们要想逃走,没那么容易。”
大疤眼见桓温迟疑,眉头一皱,继续道。“不如这样,咱们做笔交易,我这有将军府的令牌,沿途可通行无阻,所以……”
言川担心桓温上当,截断话头:“桓温,这小子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