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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烧死的,自相蹈藉而死的五千余众,在仓促撤退时又遭追兵掩杀,天明之后一清点,死伤过半,基本失去战力,沈充只能远遁观望。
“陛下,温峤此战大获全胜,京师守军欢欣鼓舞,功莫大焉。臣以为此战乃陛下圣虑所及,将士效命,自然也离不开王导叔侄的功劳。”何充刚说完,庾亮就当廷驳斥道:
“战端初启,何大人就为王家邀功开脱,未免言之过早。”
不等温峤和桓彝开口,明帝摆摆手:“好了,这种争论朕无心再听,你们也别再吵了。你们四人,散朝后每人呈上折子,说说朝廷该如何对待王导一族,以待朕裁夺。”
“臣等遵旨!”
“诸位爱卿,叛军在江州盘桓,不知是何居心?还有,北方三支大军为何至今还不见踪影。来人,派快马再催徐州郗鉴。”
“陛下,臣看这是吉兆!”卫将军庾亮启奏。
“陛下前次着臣厚赏江州刺史陶侃,此次王敦盘桓江州,迁延未至。一定是陶侃拒绝出兵附逆,倘若如此,荆州大军就被斩断一只臂膀,余者不过五六万众,京师压力骤减。如此一来,待郗鉴合兵抵达,叛军命不久矣。”
“启奏陛下,臣可没有庾将军这么乐观。”桓彝嗤之以鼻,认为庾亮自我陶醉,报喜不报忧。
“陶刺史是否附逆,是否能和王敦反目尚未可知,而朝廷旨下七日,苏峻还未至徐州,行军之缓慢不得不令人生疑。所以,臣以为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轻敌。将朝廷安危寄于未可知之事,太过儿戏!”
庾亮被当廷一怼,心头一阵恼怒。
温峤奏道:“臣附议,臣以为朝廷还要借助王司徒之力,多听听他的意见。”
明帝颔首道:“好吧,温爱卿,你辛苦一下去趟乌衣巷。”
“区区六百里,苏将军走了七日,让郗某望眼欲穿呐。”青州两万余军士在苏峻和路永率领下终于出现在徐州城下,郗鉴快步上前,笑逐颜开。
苏峻心虚,像是被郗鉴戳穿一样,脸色稍稍变动,迅速恢复了镇静。
“劳郗兄久等,苏某过意不去,实在是路上不太平。路副将可以作证,苏某接到郗兄代传的旨意,巴不得立刻赶至京师,可惜的是,苏某没有彩凤双飞之翼。”
苏峻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那双游移的眼神却没有逃过郗鉴的目光,这么多骄兵悍将,路上还会不太平?
郗鉴不想揭穿他,大战在即,用人之际。
“苏兄一路劳苦,那咱就启程吧,圣上求贤若渴之心,朝夕盼望青州雄师早一刻能抵京呀。”
“哎,郗兄,既然知道我等劳苦,此刻又近午时,我等风餐露宿,腹中饥馁,途经徐州,难道老兄不略尽地主之谊?”
“这?”郗鉴抬头看了看天。意思无非是说,叛军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