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押,因为他一开始盘算过,除了还本应该还有盈余,谁曾想会是这样。
其实,王家去年就看上了木兰!
他家有个大公子,大概三十出头,两年前死了老婆,一直想续弦,偏巧在去年底来催租时看见木兰长得漂亮,又心灵手巧,就以地租相要挟,软硬兼施。
杜艾怎肯答应,木兰还像花骨朵一样,而王公子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况且还听说他生性痴呆,原来的老婆也是被他一时犯了傻劲给掐死的,这样的火坑绝不能让女儿跳。
杜艾一口气把事情讲完,长吁短叹,悄悄抹了把泪:“这不,今天要不是你出手,木兰兴许就被抢了去。”
“爹,女儿宁死也不屈。”木兰倚在父亲身上,目光却看着桓温。
“这王家是什么来头,官府没有说理的地方?”桓温愤怒之下,脑袋隐隐作痛。
“听镇上好心人说了,这王家几年前也是个破落户,王老太爷是个屠夫,三个儿子一个呆傻,一个是混混,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谁曾想,他家的老三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说是在皇宫里谋了差事,连县太爷都要巴结。这才三年工夫,翻身成为青云镇大户。田地,房产,奴仆很多,在镇上数一数二,谁都不敢得罪!”
“今天早上,我和木兰去山上采了一天药,本指望拿到镇上去卖,好攒钱还债,结果遇到了你。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你见到家人没有?”杜艾唾沫星子喷了半天,才想起问桓温的事情。
“爹,温哥哥头还疼着呢,让他歇会。”木兰嗔道。
“没事,我不累。”桓温便简要介绍了前后经过,说多了杜艾也不懂。就这,也把杜艾吓了一跳,惊喜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爹,什么后福呀,只要能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是不是?”木兰端来一碗荠菜粥,欢喜的看着桓温。
“木兰,我自己来。”桓温想要起身,木兰偏不让,一口口喂着他,弄得桓温腼腆得脸颊绯红。
看了看家里的摆设,还有花季的姑娘身上打着好几个补丁,桓温想着想着,泪水不自觉地滚落,滴在碗里,打在胸前。
桓温吃不下去,转身拿起褡裢:“杜叔叔,这些钱留给你们,给木兰添几件新衣裳,再买些家具和粮食,今后也不要租什么地干什么活了。”
“这怎么成!你已经帮了我大忙,怎么能还要你的钱,这不是要惭杀你杜叔叔嘛!”
“就别和我见外了,我爹有俸禄,足够养活一家人,我是个当兵的,要钱也没有用。”不管怎么说,杜艾死活就是不肯。
“杜叔叔,要不这样,你们俩跟我回宣城,一起有个照应。我担心这姓王的今后还会来找麻烦,你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这?不会的不会的,大家两不相欠,他还能怎么样?杜叔叔我安土重迁,不想再奔波。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