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喽,舅舅来啦!”司马岳蹦蹦跳跳,上前抱住庾亮,这欢欣鼓舞的神色和母后截然不同。
庾亮很宠他,每次来都会带着好吃的点心,而这些点心平素里,父皇母后都不准他吃。
庾亮掏出一小盒包装精致的点心:“喏,这是舅舅家刚刚做好的莲子粳米饵糕,这莲子是今夏从南方新采摘的,粳米也是今岁第一茬新收割的,再佐以百合,你尝尝看。”
“嗯,又甜又糯,又有嚼劲,还有莲子的清香,谢谢舅舅!”司马岳开心的大口嚼着。
奇怪的是,太子司马衍见礼后,站在一旁纹丝不动,并无半分眼馋。
庾亮没有理会,转手掏出一只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却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盏,通体上下泛着浅蓝色的光芒。
“妹妹,这是送你的,品茶饮酒皆可,更添一番风味。”
庾亮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管皇后妹妹愿不愿意,他循序渐进,慢慢扣入主题:
“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王敦几番作乱,狼子野心谁人不知!乌衣巷王氏照理该受连坐之祸。皇上仁慈,留下他们一条命已经是开了天恩,想不到王导不仅没有免官,反而加官进爵。这让群臣怎么想,让世人怎么想,真不知皇上是如何考虑的!”
“皇帝自有他的考虑,再说,王司徒不是辞封了嘛,还计较什么你?”庾文君搪塞道。
哥哥这番话实属大不敬,有背后埋怨君王之意。
“话虽如此,可他尸位素餐,还空占着司徒高位。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最近圣上有起用他的意思,不知妹妹可否察觉。”庾亮盯着庾文君,试探道。
庾文君没好气道:
“哥哥,你对别人的事情也太上心了。这些朝政大事,妹妹身在后宫怎能知晓,也不感兴趣。至于王导,平叛时还是立下大功的。而且是老臣,有阅历有经验,朝廷用人之际,起用他也在清理之中,你就别操这份闲心。”
“妹妹此言差矣,你可不能不感兴趣。爹临终时再三交待,咱们兄妹几个务必要同心同德,光耀门楣,让咱庾家成为第一豪门,衣冠之首,你别不当回事。”
“爹当时真是这么说的,我可没听见,成为第一豪门有什么好?看似光鲜,实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庾亮常常抬出亡父的遗言,而庾文君当时并不在身旁,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哥,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说是曾到过什么山修道,下山不久就辞世了?”
“嘘!别乱说,爹早年只是跟着葛仙翁修炼过两年,后来便四处游览,徜徉山水,根本没有到过什么山。”
庾文君心里嘀咕,父亲的死,据说只有庾亮一人知道,可他讳莫如深,始终避而不谈,每次问及此事,他都以这番话搪塞过去。
“照妹妹说,二哥三哥并无什么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