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还不容易!
”这家伙,一定是找到了他爹的下落,还藏着掖着不说。“殷浩走后,桓温觉得好笑。可他究竟为什么要守口如瓶,他爹到底是谁?
殷浩越是不说,桓温越是产生了兴趣。
“军头,你又要撇下兄弟们?”大垂耳拎着一桶热水,嬉皮笑脸。“殷文书怎么神神叨叨的,非要跟你一起走。”
“一起走热闹呗。嗨,你小子太不地道,偷听别人说话。”桓温佯嗔道。
“要我说,他是担心路上不安全,看中了你的身手,有你这本事,遇到几个蟊贼山匪也不在话下。”
“是嘛,就你聪明。”桓温随口一说,仔细回味片刻,又认为大垂耳说得不无道理,殷浩或许真是这么想的。
唉,兄弟之间,实话实说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编造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军头,洗洗脚吧,这水冷热正好。”
“好,你搁着吧,等我画完再洗。”桓温埋头忙碌,顾不上看大垂耳。
大垂耳凑过来,不屑道:“梁郡你也画,金乡和兰陵还要画,这有什么用,难道咱们徐州兵还能打到那么远?”
“你小子鼠目寸光,将来晋赵必定大战,而且,你怎么就料到咱们永远龟缩在徐州城被动挨打,咱们就不能打到北方去?”
桓温初来徐州,大垂耳开始还常常调侃他,拿他逗乐子,不久就被桓温的品性和质地打动,尤其是接替朱军头后,和三十名兄弟打成了一片。
出巡时,桓温身先士卒,操演时勤学苦练,成效斐然,兄弟们也从最初的质疑变成钦佩。
“桓老弟,你的信!”三月底的一天,从宣城寄来一封家信。殷浩交到他手中,神情略显沮丧。
拆开一看,一片玉白色的木兰花瓣飘落坠地!
桓温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这一定是小木兰塞进去的。俯身捡起,笑盈盈的展开书信,笑意顿时凝固,是母亲病了,思念自己的孩子。
“不行,我要回一趟宣城。”桓温心急火燎,匆匆收拾东西。“我也去!”殷浩顿时摆脱沮丧,完全没发现桓温的愁容。
二人向郗鉴告了假,策马南下。
一路上,殷浩始终很警惕,紧紧跟在桓温身后。他也听说到寿州这条路不太平,在马背上东张西望,时时触摸着腰间的剑柄。
桓温扭头看他紧绷的神经,心想,还真让大垂耳说中了。殷浩不知道,叛乱平定后,赵人的心思又放在了黄河南岸,这一带比过去太平得多。
到了建康,二人分道扬镳。离别前,殷浩一再交待,返程时还结伴而行。
宣城太守府衙外,衙役们正忙着张贴告示,旁边马上就聚集一大堆人,纷纷围观,要看看朝廷又有什么好消息。
桓温拴好马,挤开一条人缝,脑袋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