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康,苏峻是一个陌生人,也是一个外人,被人安慰和重视,当时就对王导心生好感。
而同时,他也发现王导城府很深,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帮助朝廷击败他的堂兄王敦而有任何不安。
想到这里,苏峻忽有所悟!
“哼,别以为我不知,他二人各怀鬼胎,各自打着他们的算盘,看似高深莫测,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废物!咱们索性就利用他们的矛盾,从夹缝中杀出一条生存之道。”
路永附和道:“将军言之有理!”
“路将军,你的主意不错,去安排个腹心之人,抽空到乌衣巷跑一趟,找老太傅诉诉苦,就说我苏某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别无他求。人老了,心肠软,行事宽和,兴许会给咱们指条明路,让庾亮这把钢刀劈个空,摔他个大跟头。”
路永拍手称快:“末将知道将军的用意,这就派人去京师。”
初夏末,淮河以北气温才逐渐回升,熏风吹散了北面刮来的冷风。随之而来的是,南来北往的行人日渐增多,官道开始忙碌了。
只要没有战事,生意还是要做的。
在寿州一带盘桓几日后,桓温带人渡河返回徐州。
自打二月初,郗鉴同意他这支游骑队改到南面探查后,一晃近三个月。寿州、淮北到徐州这条道,他往返数十次,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遗憾的是,他们一无所获,寿州没有什么异常,换句话说,历阳也一切照旧。
这一次,桓温从寿州回来,刚到州衙,听见一名校尉正在禀报说,他带人出城公干,在城西五十里附近,发现有一商队遭遇贼人,等他率兵赶到时,商队已经人财两空。
“哦,哪来的山匪,你追击了没有?”
“属下是想追来着,可对方非常彪悍,根本不惧怕咱们。属下见他们人多势众,也占不着便宜,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拉着马车扬长而去。”
桓温追问道:“可知他们逃往何处?”
“属下尚未打探清楚,只见他们向西南而去。”
“大人,我想这伙贼人应该在芒砀山落脚。”
桓温记得两年前和朱军头还有大垂耳从梁郡回来,路经芒砀山北麓时看到两名商贩被劫的情景,而徐州城西五十里之处,离芒砀山并不远。
郗鉴奇道:“我在徐州多年,很少听闻此山藏有山匪,看来都是战乱给闹的。他们或许也是穷苦百姓出身,生活所迫落草为寇,又打杀起和他们一样的百姓,世道乱,人心也乱。”
众人听这口气,知道郗鉴没有想法,果然,他说道:“算了,不去管他,咱们的钱粮辎重从泗州来,又不从那经过,再说那里是赵人梁郡的境内,咱们管不着。”
“是啊,哪有人天生愿意当贼的。”桓温也是这么想的。
郗鉴见他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