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还告诉他,明皇帝对桓彝非常器重,本打算让其在京任职,担任辅政大臣,结果就因为脾性耿直,仗义执言,开罪了两个同僚,才遣到宣城当个小小的太守。
“温儿,叔叔很钦佩你的率性,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蓬勃朝气,若是能稍稍变通些,婉转些,总有一天你也能成当道者。到那时,就可以实现你所想要的大道!”
桓温收住泪,骄傲的点点头!
“老爷,你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得住吗?”管家沏了杯茶,端到王导身旁。
王导没好气道:“闲不住也要闲,没病也要装病,否则岂不是违背上意?”
“依奴才看,现在天气不冷不热,不如出趟远门散散心,会稽的东山,宣城的南漪湖,老爷有些日子没去游览小驻了,不想吗?”
“以后再去,有得是机会。现在就留在京城,等着看好戏!”
“叔父,宫里来人传你上朝议事。”王允之走过来禀报,还说温峤和郗鉴也在宫里。
王导喜出望外,茶一口没饮,吩咐管家备车,换上朝服小步疾趋,临出门还唤过王允之:“去告诉他们,一会郗鉴要来府上择婿,赶紧准备准备。还有,备上一桌上好的酒宴。”
成帝寝宫,建康宫西堂,除了南顿王司马宗,其余四位辅政大臣悉数到齐。
“适才郗刺史所奏,诸位爱卿,以为该如何应对?”
“臣请先启奏,陛下!”温峤率先进言。
“臣要说的是祖约其人。世人皆知刘琨和祖逖闻鸡起舞之故事,至今传为美谈。刘琨乃臣之姨父,他曾说过,祖约虽为祖逖胞弟,但相距天壤。”
成帝很用心的倾听。
“祖约贪财,吝啬,毫无统御之术,能有今日之地位,全是继承了祖逖一生的积累,包括兵器钱粮,甚至包括名望。寿州一盘散沙,不足为虑,只要朝廷稍稍下点功夫,二人比纸还薄的同盟便可破裂。”
郗鉴言道:“臣也正是此意!”
“苏祖二人并无深情厚谊,只是相同的遭遇才逼迫他俩走到一起。当初韩晃奉苏峻之命到徐州商讨平叛事宜,离开徐州后,臣发现他还派人去了寿州。这说明苏峻一直在主动联络祖约,想结为同盟,抱团取暖,实际上并不牢靠。”
成帝倾听郗鉴的话,就是不问闻讯而来的庾亮的意见,让他大损颜面。
尤其是,郗鉴居然直接进宫,一定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庾亮低着头,咬牙切齿。
成帝目光掠过庾亮,落在王导身上:“王爱卿,听尚书令说苏峻对你还算亲近,你怎么看?”
这是庾亮赤裸裸的脚下使绊子,自己什么时候和苏峻亲近过?
王导奏道:“启禀陛下,是庾大人误会老臣。当初苏峻来京,形单影只,臣不过是尽同僚之请,寒暄几句,怕冷落他平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