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闪过,照亮了桓冲还有旁边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对方身着粗布厚裳,圆脸大颡。
“你们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此处的?你们来干什么?”桓温剑指对方,言语冰冷,剑刃上,雨水和着血水。
对方看此阵势,说与不说都是死,不如奋命一搏,朝着面前的黑影就挥刀猛剁。
桓温岔开一小步,对方扑了个空,竟然顺着惯性向院墙冲去,腾身一纵翻上墙头,接着一声惨叫,摔落院外。
“大哥,你怎会在这里?”桓冲抱着桓温,委屈的哭泣。
兄弟俩没空细说,趁黑将三具来历不明的尸首拖到街道边,挖坑掩埋,将院中收拾干净,在去往南城的路上,桓冲哭诉着经过由来。
“都怪奴才,走得急,弄丢了夫人的药。”
“桓平,快别这么说,咱们一家人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药嘛,等风声过去再去抓,耽搁两天死不了。就是不知老爷怎么样,我这右眼跳个不停,也不清楚是灾是福?”
孔氏偏偏犯了旧疾,加上惊吓担忧,症状更为严重。
桓秘安慰道:“娘,不要着急,泾县虽小,但比宣城还牢固。爹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桓冲见孔氏痛苦的样子,心里难受:“娘,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药房!要不我晚上潜回家里帮你把药取来,顺便去郡衙看看有没有爹的消息。”
孔氏一把拉着桓冲,担忧道:“哪儿也不许去,城内情况不明,万一再有什么闪失,娘还怎么活?”
“听娘的,我哪儿也不去。”桓冲嘴巴上答应了,晚饭后,趁孔氏不曾注意,偷偷溜回东条巷,结果遭遇埋伏,才有了桓温月夜救弟的一幕。
“娘,你看谁回来啦?”
透着昏暗的烛光,孔氏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弱弱的叫了一声:“是温儿!”
她抚摸着爱子的脸颊,心疼道:“孩子,受苦了,你怎么会回来?”
孔氏最牵肠挂肚的就是桓温,看到儿子,精神好了许多。
桓温简短说说京城最近的情形,但是隐瞒了被抓下狱的经过,免得母亲伤怀。
“才安定几年,怎么又乱了?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落在叛军手里恐怕凶多吉少!唉,思来想去,还是平民百姓好。日子是苦了点,总归没歹人惦记,也不知你爹在泾县有没有危险,那江家不会记仇吧?”孔氏唠叨个不停。
桓温宽慰道:“娘,别想那么多,没事的,孩儿明儿一大早就去泾县看看。”
这间茅屋还是去年秋,桓彝到南城巡视秋收时在路上无意发现的。原来住的是流民,不久就荒废了。
因紧邻南漪湖,位置偏僻,无旁人打扰,又独门独院,便让桓秘拾掇一番,闲暇时还可以来小住散心,结果这个时候派上大用。
桓温心有牵挂,出门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