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三个兄弟绑着送回到宣城的!
他醒转之后,几次想要冲回县城找韩晃拼命,歇斯底里,情绪失控,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大垂耳无奈之下,趁其不备,一掌劈在他脖颈上,打昏之后绑在马背上,狼狈而归。
回到茅屋,孔氏又昏死过去,掐人中,灌药汤,好不容易才唤醒,屋内一片哭声。
孔氏脸色惨白,喃喃道:“提心吊胆这些年,终于还是发生了,病的病,小的小,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娘,事已至此,莫要太伤感,身子要紧,孩儿一定为父亲报仇!”
孔氏一听桓温这么说,猛地拉着他的手,哭道:“温儿,算了吧,你斗不过他们。你爹没了,娘不能再失去你,弟弟还要你照顾,这个家今后还要靠你撑起来。”
“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娘甭劝,劝了,孩儿也不会听,否则,有何颜面活在人世间!”
桓温生平头一回拂逆母亲,而且嗓门高亢,容不得半点规劝。
屋内,没有人说话,除了低低的啜泣声。
天黑之后,桓温收拾好东西走出茅屋,唤过桓冲交代了一下。
“大哥一共有四个人,骑着马来来往往不方便,担心暴露你们的住处,所以要回郡城里找个栖身之地。你也大了,在家照顾好娘,若有情况,我再回来找你们。”
桓冲依依不舍:“大哥,我支持你,你保重!”
“好,你回去吧!”
桓温跨上马,踏上险象环生的报仇之路!
换了家相对隐蔽的客栈,条件很差,客房里散发着霉味,好在这一带车少马稀,罕有光顾者。桓温掏出一锭银子,索性包了下来。
泾县叛军势大,桓温不敢进城,但是他料到,叛军不会久留,早早晚晚要回建康城。
只要对方开拔,就会经过附近的官道,到时候跟上就是,在半路利用地形动手才有希望,而硬拼只会送命。
可是一连三日,都没有动静。
桓温很纳闷,勤王之师就在京城外,苏峻兵少将微,正是用人之时,怎会容许猛将韩晃滞留小小的宣城?而且占据宣城,对叛军并无大的裨益。
难道京城被勤王大军围困,韩贼没了退路,只能固守泾县?
第四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桓温更加迷糊,又似乎开始清晰!
江播全家迁居宣城,接替桓彝担任太守!
“听说江太守是被叛军威逼,不得已才就任的。”
“不对,说是朝廷下了旨意,是堂堂正正走马上任。”
“桓太守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可惜死得很惨,人头都被恶贼砍下。唉,不知江太守继任后会怎样?”
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沈劲和大垂耳大摇大摆,竖起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