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轻轻的走到木兰的小屋里。在茅屋一侧,临时搭建了木棚,供父女暂住,条件虽艰苦,屋子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谁呀?是贤侄,进来吧。”杜艾卧在木板床上,挑灯看书。
木兰赶紧让了个座,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沏了一杯茶,默默的看着桓温,仿佛有很多话想说。
“杜叔叔,近些日子身体可好啊?”
“哎呀,老样子,一天不如一天,怕是熬不了多久。只可惜木兰这孩子还小,往后可怎么办?”
“快别这么说,你这身子骨好着呢。”桓温嘴上应承,眼却心疼的看着木兰。
在灯光下,她就像天上的仙子掉落凡尘,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并没有在她如秋藕如葱白一般的面容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越显得楚楚动人。
除了那深锁眉头的愁绪,越来越浓。
“杜叔叔放心,只要温儿在,绝不会让你和木兰受任何伤害!”
木兰撅起嘴,嗔道:“尽捡好听的说,人家受的委屈还少吗?我不怕忍饥挨饿,也不怕吃苦,就怕,怕……”
“怕什么?”桓温榆木疙瘩,不知何意。
杜艾笑道:“就怕你不在身边,就怕相思之苦!”
“爹,你说什么呢!女儿是怕你老这身子骨,在这郊外,万一有个什么,郎中都请不到。”木兰被说破少女的心思,一脸娇羞。
“这个好办,我就是来和你们商量这个事情。”木兰的谎言正中他下怀。
接着,他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好!好!好!”杜艾一连串说了很多好,看来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估计是考虑到桓家的遭遇,一直没有忍心提及。
木兰一脸兴奋,荡起甜甜的笑容。到了琅琊山,就能和桓温朝夕相处,再也不用分开。
“何时启程,怎么走?”
杜艾听到这样的安排,最为高兴,巴不得收拾东西立时就启程。
“这个不劳杜叔叔操心,明日傍晚,我找两辆马车,派人一直把你们送到滁州。”桓温心里很高兴,想不到这么快就解决了棘手问题。
他还没发现,木兰杏眼怒睁,扳起了面孔!
“什么,你不走?”木兰满是怒色,瞪着桓温。
“木兰,是这样,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木兰急得脸色粉红,低声啜泣,索性跑出木棚,不想再搭理他。
桓温愣怔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这孩子自小缺乏母爱,跟着我这不中用的爹长大,又长年奔波,没怎么过上安生日子,性子有点急,有些敏感。没事,多哄哄她就好了。”
杜艾说完,还使个眼色,朝院子外面努努嘴。
院子外,木兰倚在栅栏门上,肩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