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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吃不饱吗?苏峻缺衣裳吗?
他们高车骏马,绫罗绸缎,子孙们也含着金钥匙,可就是不满足,这个阶层穷奢极欲而贪婪的本性,注定了他们勾心斗角,甚至不惜诉诸武力。
哪怕重燃战火,哪怕社会动荡,哪怕民不聊生,他们浑然不顾,来争夺他们几代人几辈子都消耗不尽的财富!
后汉垮台,儒家学说分崩离析,代之以玄学兴起,把千百年的儒家思想彻底埋葬,连同灰飞烟灭还有他们宣传的大同社会!
桓温畅想神游,低头沉思,看着脚下窄窄的田埂发呆。
“沈劲,下马,情况不对头!”
他一声惊呼,跳下马,指着前方脚下的软土埂,只见上面杂七杂八的踩着一些脚印,清晰可辨。
“糟了,江播的手下来过!”
“脚印有什么奇怪的?”沈劲不以为然,因为他看到田野里有农人们在劳作,来来往往留下脚印再正常不过。
再说,江播他们不可能这么巧,很快就找到这里。当他也翻身下马,仔细察看时,果然发现了异常。
普通人家下田劳作,应该是有男女,有老少,留下的脚印也应该是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脚踩在泥地上的形状也不会一样。
而田埂上的这些脚印大小深浅相差无几,踩出的形状更是完全相同。这说明,他们穿的鞋子应该是统一配发的。
这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官府中人,还让他们惊悚的是,脚印的方向也一样,都指向不远处的茅屋!
这正是江播的阴毒之处,可惜百密一疏。
郡兵无意中留下的脚印露出了马脚,暴露了行踪。
也是桓温幸运,如果不是送家人,平日是不会走这条路的,当然也发现不了脚印。或者,如果再迟一天走,也很有可能被江播的人逮个正着。
桓温冷静道:“现在不能回去,他们扑了空,估计还在屋面埋伏,等咱们回去时突然发起袭击。”
二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盯着茅屋的方向。
江播狗贼,你我既无世冤又无宿仇,来宣城之前甚至素不相识,为了自己的性命,你勾结叛军杀了我父亲,不仅未受任何惩罚,反却摇身一变升官加爵,现在又妄图加害我们全家。
在你眼中,别人的性命就像蝼蚁那么贱吗?就任凭你踩踏,随便你摆弄!
桓温咬牙切齿,心里暗骂江播。
茅草屋中,确实如桓温所料,埋伏着十数名军士,还有两名弓箭手,张网以待,只等猎物回来!
按照江播吩咐,江小郎撒出全部人手,果然在城南远郊外发现了孤零零的茅屋。
找当地乡正稽核,说就是这两年盖起来的,因占用的是废弃无主的一块砂石地,因而没人过问。而且一直门牗紧闭,根本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