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愧疚的回到自己的屋中,桓冲眼巴巴的等着他归来,过来一把拉着桓温和沈劲,叙述了白天见到的大军行进情况。
“哦,是真的,你可看得准,是徐州的兵马?”
“没错,旌旗上确实有郗字,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面孔。”
沈劲埋怨道:“你就不会凑得近一点,也不知道沈猛还有殷浩是不是也在里面?”
桓温和沈劲曾交待沈猛,如果在乌衣巷能打探到什么情况,就直接去找殷浩,今后有机会大伙再见面。
“桓冲这样做是对的,一旦被人发现,要是郗鉴大人和殷浩倒还好说,如果军中还有不怀好意之人,那我们的藏身之处就彻底暴露,谁能保证没人有非分之想?”
沈劲急切道:“那我们赶紧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直奔徐州,天天在这混吃等死,虚度时光,倒不如在军中效力。”
桓温眉头紧锁,食指指着太阳穴,轻声说道:“徐州不能去,至少现在不能去。再等等看,应该快有消息了!”
沈劲问道:“什么消息?”
桓温望着窗外的黑夜,没有回答。
他知道,沈劲急切的想离开,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
他的寄托是弟弟沈猛,是尚未得报的杀父之仇,还有那个深藏内心不为外人道的家世。而避居于此,什么也做不了。
沈劲此时不明白,桓温为何听到郗鉴北上的消息,不仅没有兴奋之色,反而犹豫不决,心事重重。
其实,桓温突然犹豫,是想到了刺杀江播一事,朝廷可能还未获悉,因而久久没有发声。
郗鉴此次必然是去进剿祖约,不论是否成功,平叛事宜都已结束。战事消弭,朝廷将下旨实施新政,而新政的制定者和推行者是谁?
当然是以红得发紫的丞相王导为主。
这一夜,王导,江播,郗鉴,木兰,四个名字,四张面孔不停在脑海里呈现,桓温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鸡叫五更,桓温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无法掌控。
想也是白想,自己对木兰愧疚太多,还是好好陪陪她,弥补一下对自己魂牵梦萦的好姑娘吧!
“温儿,这么早就起了?”
“哦,娘,你也起来了。”
孔氏道:“年纪大了,睡不着,昨日几时回来的?”
“孩儿和沈劲昨日进山,想打些猎物到集市上换些柴米油盐,不料走错路径,天黑后才回来。看娘已经躺下,就没有来问安。不过,和木兰说了一会话。”
“这就好,这就好!”孔氏高兴道。
“就怕你们分开得太久,对她生疏了。她是个好姑娘,天底下你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又像女儿,又像媳妇一样照顾着我。”
“前些天,你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