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感觉胸闷气短,仿佛暴雨来临之前的压抑!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长此以往,矛盾激发,不利于朝局和社稷安康。欲速则不达,此乃新政之祸,望陛下思之慎之。”
王内侍的唇齿一张一合,不像是在说话,而如毒蛇吐信,喷出来的全是毒液,嗖嗖射向心惊肉跳之人。
王导一阵眩晕,竟昏倒在地!
“爱卿,快醒醒。来人,传太医,快!”
王导悠悠醒来时,身处府邸卧榻上,侄子王允之候在一侧,满脸焦急之色。
“叔父,你可醒了,吓坏我了。现在好些了吗?来,快把药喝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圣上可有交代?”王导说话费劲,疲软无力。
“是圣上差人送回来的,还派了太医诊治,开的方子,嘱托好生伺候。圣上体恤,让你在家将息些时日,暂时不用上朝。”
“嘿嘿,这哪是在家将息呀,是在家闭门思过啊!两位辅政大臣,还有一个贼心不死的国舅同日上奏,借新政之名,对我口诛笔伐,大加指责。殿上,皇帝虽劝慰了几句,但难保他没有被触动,不会起了什么心思?”
王导忧心的不是自己的病体,而是皇帝的态度!
王允之安慰道:“多虑了,新政系于叔父一身,圣上怎会不知,难道就此会冷落了叔父?侄儿认为,瑕不掩瑜,圣上虽然年轻,然而孰轻孰重,他应该懂这些道理。”
换做往日,王导或许会接受侄子的意见,而此刻,他不抱希望了,因为在昏倒前的一霎那,他看到了异样的眼神!
他想就此撂挑子,却又不甘心,想继续身体力行操持朝政,又看不透皇帝的眼神。
怎么办?那就试一试吧。
他想起了一则故事:
孔夫子有个弟子叫曾子,名参,从前住在费地。当地有个人和其同名同姓,杀人负罪而逃。
有邻人跑来告诉曾子的母亲,说曾子杀人,其母信誓旦旦,说自己的儿子老实本分,绝对不会杀人,于是继续织布,丝毫不为所动。
不一会,又有一个邻人跑来,说曾参杀人!其母不信,照旧织布不停。
当第三个邻人再来说起同样的事后,其母大惧,信以为真,投杼逾墙而走。
“叔父的意思是也要效仿一下?”
王导略带幽怨道:“对,我也卧榻几日,看看圣上是否也像曾母一样,投杼逾墙而走?”
“母后,王丞相递交了辞呈。”
崇德宫,成帝恭恭敬敬将文书递给庾文君,言辞之间不慌不忙,表情冷静,看不出内心有什么波澜。
“哦,这不像是他的脾性。现在朝中就他一位主政,为何在新政有起色之际请辞,一定有什么隐情。”
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