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贼,丧尽天良,原来还对我怀恨在心,恩将仇报,禽兽不如!”
吴儒咂摸了一口酒,呵呵地笑了一声。
“恩将仇报?真是笑话!你看到我的这所宅子了吧,记得从前你还带着夫人和孩子来这里几次做客。我的宅子连复壁都有,想我吴某当年也曾富贵过,阔绰过,这些都是从行伍中积攒来的。”
沈充明白了,吴儒还是怨恨当初因克扣饷银被自己治罪的事情!
“我搞不明白,军中哪个将领不贪污克扣,你偏偏跟我过不去。害得我这些年困顿落魄,家里值些钱的东西全典当了,老婆都弃我而去,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你的恩情在哪?”
沈充气呼呼为自己争辩道:“你克扣饷银,本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还强抢百姓财物,杀了他们一家无辜之人,没有按军法处斩你算是格外开恩,你怎么还抱怨我?”
吴儒反唇相讥:“乱世哪有无辜之人!杀了几个百姓就要处斩,你呢,你参与叛乱,有多少百姓死于兵乱,那你的罪过又有多大?”
沈充被戳中软肋,无言以对!
忽然,他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要抓我邀功,为何刚才官差来的时候,不直接报官,而是选择这个时候?”
“你以为他们官差都是好人吗?我如果刚才就报官,不仅侯爵得不到,反而会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沈充纳闷道:“为什么?”
“末将一旦说出你的下落,他们会当场杀了我,明天就会呈报官府,说他们抓住了叛贼沈充,还有窝藏叛贼的麾下吴儒。这样的话,他们得到了侯爵,得到了赏金,而我则丢了性命!”
吴儒果然是看透了世道,识破了人心,理解官场的黑暗。
“把你关在复壁里,不出两天,饿不死你,也会让你窒息而死。到那时,我再割下你的脑袋,直接到京城去报功领赏,岂不更为稳妥?”
“哈哈哈!”吴儒得意而阴森的大笑了起来。
沈充知道死期将至,仍不肯放弃,残存着最后一丝幻想,流涕哽咽。
“兄弟,你若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我,我发誓厚报你,要多少钱财你尽管开口。倘若你昧着良心,因为三千户侯这点蝇头小利戕害旧主,我死之后,你一家也休想善终,不要后悔!”
令他失望的是,一阵死一样的沉默,接着传来了吴儒慢慢离开的脚步声……
在颠簸的马车里,吴儒仍在回忆当时的一幕幕,他很庆幸,没有当时的果敢,哪能有今日的富贵?
“嘚嘚嘚!”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真是冤家路窄!
沈劲一行六骑从青州一路奔波,昨夜到淮河岸边芒砀山弟兄的下处歇息了一晚,天还未明就直奔琅琊山。
他不敢误了时辰,一路上打马狂奔,策马经过豪华的马车时,他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