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大哥的连累,自此埋下仇恨,今后再做文章。
不过,眼下暂时还不能让他家人知道已经被官府盯上了,让他们好放心在茅屋里继续呆下去,官府也能继续盯着。
王允之一摊手,犯难道:“抓人,总得有个合适的罪名吧,否则容易引起他家人的猜疑。”
王导笃定道:“你呀,堂堂滁州官府,要抓个百姓,可以找出一百条理由,让他们去办吧,他们会有办法的。记住,罪名要大一点。”
王导对王允之充满期待,寄希望于这个侄子,巴不得把胸中锦囊之计全都传授给他,而王允之偏偏没有他所希望的悟性。
他也清楚,这些怪不得侄子。
王允之初出茅庐,涉世未深,又生在王家,一向锦衣玉食,哪里知道世路坎坷,人心险恶!而自己之所以心机颇深,都是这些年波诡云谲的朝廷争斗中侵染出来的!
其实,王导也觉着活得很累,他何尝不想敞开心扉以诚待人呢,可是,权力之争不允许啊!那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成王败寇的争斗,要面临血与火的较量。
王允之咂舌点头,能理解其中的苦衷和无奈。
“唉!”王导又怅惘一声。
就说陶侃吧,因江州刺史一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隐忍芜湖的庾亮,无时不刻不想杀个回马枪,与他争夺朝政大权。
山雨欲来,王家更要居安思危,须臾不可掉以轻心!
芒砀山上,沈劲泣不成声,向桓温请罪。
“大哥,小弟对不住你,没见到木兰,还折了兄弟,小弟惭愧啊!”
桓温没有说话,见沈劲满面灰尘,头发散乱,背上的箭头虽然被拔掉,缠上了纱带。但一路奔波,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出来侵染了衣服,看了叫人心里酸楚。
“快起来,坐下说话。”
沈劲不肯,又冲着刘言川歉然道:“言川,我对不住山寨,折了两名兄弟!”
接着满面羞愧,说起琅琊山的遭遇。
桓温叹了口气,在青州养伤时,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来晚了一步。沈劲此次露面,惊动了官府,家人肯定要遭连累,恐怕今后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可是他毫无办法,总不能像沈劲那样冲动,带兄弟下山,劫了滁州府。思索良久找不到办法,只能暂且忍耐。
沈劲虽然满面愁容,可整个人是放松的。
桓温明白他的心情,折磨了他四年的大仇终于得报,作为儿子,可以告慰他父亲的亡灵了!
桓温故作轻松,安慰道:“没事,错过了这次,还有明年呢!”
其实,他应该判断出,此次沈劲的遭遇,意味着家人可能已经进入官府的视线,明年七夕时,官府的罗网会更大更密。
为了弥补愧疚,沈劲敢于涉险,侠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