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想着,笑着笑着,扑通一声,他摔倒在车厢里,失去了知觉。
“吴王,老太傅病体如何,是否痊愈?”
“回皇兄,臣弟昨日去探视过了,老太傅已经苏醒,稍稍好转了些,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这是老太傅的奏折,特意呈送皇兄。”
“原来是这样!”成帝接过奏折,望向司马晞。
“皇叔,太傅所言可有遗漏啊?”
“句句属实,臣一直在场,不过进攻陈留时,臣多次劝阻太傅,稳妥为上,不宜冒进。结果,才有了今日之败局。”
司马晞虽有推诿责任之嫌,话说得也没错,他和郗鉴想法基本差不多。不过,究其本意,他不是为了稳妥起见,而是对赵人的畏惧。
“还有,臣有一事一直不明。”
成帝浏览奏折,司马晞继续倾诉着自己的疑问。
“赵人为何要等我们攻下梁郡打到黄河南岸才反击我们,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在围攻梁郡时就动手。最为蹊跷的是,刚开始,两翼的秦人鲜卑人战力很寻常,不知怎么回事,几日之后突然犹如神助,攻势凌厉异常,完全判若两人!”
这一点,他当然不了解。
石虎前后判若两人的起因是发现石勒诈死,为洗清自己纵敌之嫌疑,才不顾一切要消灭晋人,在石勒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忠诚。
庾亮根本没有心思听司马晞解释,他担心皇帝会因此而宽恕王导,他没有见到战场的残酷,血肉的夺目!
庾亮坚称,王导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分明是畏赵如虎,把赵人说得像乌云一般,实际是为自己冒进失败寻找借口,赵人果真那么厉害,岂能容他兵至黄河?
“尚书令此言谬矣!”
何充不卑不亢,当庭反驳,尽管庾亮是他的顶头上司,当然也是他的大舅子。
何充的理由是,在王导的奏折中,特意提及了朝野尽知的白袍蒙面将军,恳请朝廷要细加查访,封以要官,授以重爵。言称此人将来必能戡乱北方,为大晋安边。
如果赵人真的孱弱,王导为何要提及白袍之人襄助,那岂不是自损颜面!
这番分析,说到了成帝的心坎上。
何充又奏道:“陛下,臣以为,此人有大功于朝廷,应如太傅所言,可以着郗鉴大人细细查访。”
司马晞恍然道:“此言丝毫不差,要不是那个白袍人,臣和太傅估计一个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说完,他把那日的盛况,包括奇兵来去无声,赵人望风披靡,石虎落败,甚至霞光万丈,白云朵朵的画面说得神乎其神。
群臣听得啧啧称奇,神往不已。
成帝心中巴不得早日找到此人,见上一面,看看他到底是谁,问问他为何蒙面?是神往大晋,还是父祖辈受过晋室的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