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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监应该骑着他那匹飒露紫!”王之涣对着张潜的背影,遥遥地地点头,然后低声感慨。
飒露紫是精心培育的良驹,个头丝毫不输于遮孥胯下的那匹胭脂红,而毛色更为光鲜。如果张潜骑在马上跟遮孥对谈,肯定是居高临下。再配合上张潜的犀利言辞,对方恐怕没等交手,气势就先输了七分!
“少监去年才学的骑马,一旦双方谈不拢打起来,肯定吃亏!”有人在王之涣身后小声解释,话里话外透出了几分遗憾。
王之涣恍然大悟,随即苦笑浮了满脸。突骑施人在西域逐水草而居,一年之中至少迁徙两次,男女皆不到八岁就开始学习骑马,所以个个骑术精湛。而张潜学习骑术的时间还不到一年,策马出行没问题,一旦跟对方厮杀起来,身手肯定大受影响。
“那遮孥根本没诚心跟少监谈,他在拖延时间,好让他麾下的喽啰有机会包围咱们!”又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车队中响起,让王之涣悚然而惊。
迅速侧头四顾,他发现,就在张潜和遮孥两人用言语交锋的时候,兵分三路的突骑施武士,已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三角。而大伙的车阵,则被死死地包围在了三角中央,进退两难。
“别废话,准备作战!”又一个声音响起,瞬间压住了所有窃窃私语。是亲兵校尉郭敬,他跟任齐两个,从去年冬天就奉命带领家丁保护张潜。最受张潜信任,也对张潜最有信心。
王之涣脸色微红,收起胡思乱想,再度将目光转向正前方。他看到,遮孥的手臂焦躁的挥舞,就像一头愤怒的螳螂。而张潜还是原来的模样,双手垂在身边,气定神闲。
忽然,遮孥从腰间拔出了刀,居高临下指向的张潜的鼻梁,声音又粗又急,就像野狗的咆哮,“姓张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老实跟我走,你手下这些弟兄,遮孥保证一个不伤。如果你再推三阻四,你来看……”
弯刀高高举过头顶,刹那间,所有突骑施将士同时举起兵器,咆哮声响彻原野,“嗷,嗷,嗷……”
突骑施人包抄到位了,也恢复好了体力!王之涣立刻意识到决战即将来临,心脏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车阵之中仅有两百五十多名亲兵,而对方人马却是十五个百人队。亲兵们缺乏作战经验,而对方却是突骑施武士中的精锐。亲兵们手中的箭矢不多,火药也不多,而对手,却有备而来,士气旺盛……
一片刺耳的咆哮声中,张潜的右臂忽然高高举了起了。依旧没有武器在手,声音也完全被吞没在咆哮声里。
遮孥被吓了一跳,谨慎地拉住了战马的缰绳。他身侧的二十名亲随,则同时躬起了脊背,仿佛即将捕食猎物的豺狼。然而,当遮孥和他身边的亲随们,看到张潜那空空的手掌,立刻又嚣张地狂笑了起来,仿佛捕猎已经结束,正在嘲笑一只垂死挣扎的黄羊。
他们一边笑,一笔缓缓策动坐骑,准备将张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