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羽箭根本奈何不了唐军头上的镔铁盔帽和身上的镔铁背心,只是徒劳地溅起了一阵刺耳的叮当。
骆怀祖身穿耀星铠,头戴麒麟盔,徒步走在教导团的正中央。目测大伙已经距离城门不到八十步,果断举起手中量天尺,“全体都有,止步!”
“止步!”“止步!”“止步!”左右的亲兵扯开嗓子重复,转眼间,就将他的命令传遍了三百名弟兄的耳朵。
四十辆火龙车稳稳停住,紧跟着,车厢板通过机关彼此相扣,由一只只单独的翅膀,变成了一道泛着寒光的铁墙。
“火龙车原地警戒!朔方团和碎叶营第七团随时准备迎击敌军!教导团,与火龙车间隔十步,将投石车排开,根据竹筐上的标记,挖土添加配重。”骆怀祖环顾四周,志得意满。随即,一连串命令从他行云流水般发出。
教导团的弟兄们,答应着将投石车推到了火龙车后十步远的位置。先固定好车身,放松摇臂,放下配重用的竹筐。紧跟着,便按照在新训营掌握的必修科目,有条不紊地挖土,过秤,按照竹筐上的标记,给投石车装填不同数量的配重物。
不多时,配重物装填完毕,骆怀祖再度向敌军瞭望,发现对方依旧在徒劳地施放羽箭,没有半点儿出击的迹象,撇了撇嘴,冷笑着吩咐,“拉起配重,上扳机,装填火药弹!”
“是!”四周围,回应声整齐划一。教导团的弟兄们,熟练地转动摇橹,通过绳索和滑轮,将投石车的投臂拉下来,将配重筐升上半空。随即,装填火药弹,点燃艾绒,等待骆怀祖的进一步指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虽然都很紧张,动作却毫无停滞。
朔方军校尉周去疾看得心中纳罕,忍不住向教导团靠近了几步,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伙长询问,“这位兄弟,你是哪年当的兵?用投石车多久了,看上去好生娴熟?周某从去年就春天操作此物,论速度,都未必能达到你和你麾下弟兄的一半儿!”
“回校尉的话,在下是去年十二月当的兵。”被他问到的那名伙长,正是逯得川。后者明白他没有恶意,拱了下手,老老实实地回应,“这次,这次是第二次在战场上用投石车。不过,在下先前在新训营里,做过好几百次训练!”
“几百次?”周去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疑的话脱口而出。
据他所知,朔方军乃是大唐一等一的强军,平素也只能做到三日一次操练。而眼前这个小小的伙长,加入碎叶军的时间不过五个多月,却操作了几百次投石车。其所所受的训练频率和强度,岂不是朔方军的数倍?
而操练士卒,可不能光要求士卒肯吃苦。为将者如果不能给士卒提供足够的食物或者肉食,高强度训练,只会把弟兄们练成废人,绝不会收获一支精兵。
正琢磨着,该如何询问,才既不失礼貌,又能解决自己心中的困惑,耳畔却又传来一声断喝,“一旅一队,七车齐射。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