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宋国之人,在国破山河之日,心灰意冷,选择离开故土,去夏康国谋求生存。
他出生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诗画双绝,画的丹青水墨,写的一手好字,祖上更是出过治世能臣,位极人臣。
他心高气傲,有读书人的傲骨风流,但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将他彻底的压垮。
虽一身才华诗情,却不能一日三餐温饱,让妻儿跟他挨饿,还要受他人指指点点,说他是亡国之臣在故国混不下去了,才会来到如今繁华三千的安康城。
他心如刀绞,满腔愤怒,却也无能为力,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国已亡,他的家已毁,他心中的骄傲和自尊,也在这个强大的帝国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安康城人人都着优越感,对神洲北域那些进入帝国谋生的亡国之民,皆是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他的风骨与风流,一点一点被击溃。
为了谋生,为了不让妻儿挨饿,他打算买字画,他画妙笔丹青歌颂夏康大好河山,亦有追忆故国明月寄相思,他写惊艳七绝诗词,如南唐后主李毅,悼念故国山河,抒发心中悲情。
奈何无人欣赏,甚至嘲讽他鬼画符,不懂字,砸了他的摊子,他伤心欲绝,含泪撕了字画。
更也好事者,说他所做诗词字画,皆是纪念故国,那为何又带着家眷来夏康国,众人对他拳打脚踢,恶语相加。
不巧的是,这一夜,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正在一旁冷眼旁观,待他走了以后,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走到他被人打砸的摊位前,捡起方才被他人,还有他自己亲手撕毁的字画,年轻人看着看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终日无果,临时搭建的茅草屋,早已破败不堪,家里米缸已经见底,妻儿饿得发昏,面黄肌瘦,尤其是他才三岁的儿子,多日不曾进食,已经饿得全身浮肿,手脚冰冷,毫无生气可言,甚至随时可能会断气。
他仰天长叹,哭诉天道不公,就在他伤心绝望之时,那个欣赏他字画,嘴角挂着一抹弧度的年轻人,来到他的身前,年轻人身后的随从,手里拿着香喷喷的肉包子,直接绕过他,来到那对饿得发慌的妻儿面前。
将那救命的肉包子递给母子二人,妻子也不管包子有没有毒,直接接过手,给怀中的儿子喂食,然后自己也大口吃起来,就算被毒死,也好被饿死。
锦衣华服的年轻人禀明了身份,他乃当朝四皇子夏如画,说他很欣赏他的字画,欣赏他的才情,也知他的身份,知晓他姓章名文尘,乃是北域宋国章氏书香世家,一门三状元二榜眼一探花,乃国之栋梁,祖上可谓是位极人臣,出过太师太尉宰相的治世名臣,身为名门之后的他,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先生一手好诗,一手好字,诗画双绝,夏如画心生膜拜,希望章文尘做他的客卿幕僚,自当以国士待之。
这是章文尘在踏入这个繁华三千帝国,第一次感受到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