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行水泡眼泛着贼亮的光,仿佛一只老猫幽幽的盯着猎物:“不敢,奉令行事罢了。”
“奉谁的令?”
只见房一行眸子在水泡似的眼皮里一闪,好像看足了洋相,这才从怀里掏出王令,清了清嗓子说道:“雍王诏令!”
众人猛然伏地,贺三川直愣愣的立在那里,这才有些仓皇的跪倒伏低,只听房一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贺谨叛逃,案系重大。着,房一行升任刑部司直,严加查办此案,不容有误。”
他念到这里刻意顿了顿,瞥了一眼台阶下的呆若木鸡的贺三川,继续往下宣读:
“革去贺三川军务职衔,立即羁押问审,风池县防务由定安君陆良接管。贺三川行营及家宅书信一律封存上缴,所有家眷不得离户……”
纷纷乱雨在灯下飞舞,贺三川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只觉得天旋地转。“贺谨叛逃”四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胸口。
他痴痴愣愣的被人押着起身,但见苍穹一片漆黑,微啸的夜风吹的大殿门口的枯叶飘来荡去。
贺三川迷离的看着灯下冷眼逼视的房一行,只觉得灯光熠熠、人影憧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