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来的非常突兀,座中三人都表情各异,老杨头略一迟疑,看着冯师爷含笑点头;马先却极为警觉,眼珠盯着他直到落座;而钱日生则看都不敢看一眼。
“平安是福,平安是福!”八哥干哑的声音在钱日生脑中突兀的响起,冷风吹过,他不禁的打了个冷战。
姓冯的好似没看见,笑吟吟的坐在二当家身边,自顾自的满上一杯酒佯装诧异:“哟,这不是老杨头嘛!”
随即目光一转,柔波不定的看着钱日生:“巧了,钱仵作也在,你们这是……”
不待两人回答,他继续不阴不阳的冷笑道:“佳梦关不是封城了嘛,钱仵作真是好手段,怎么出来的?”
“仵作?”廖疯子眼皮子一翻,听老五私下通报,他们好像已经发现了老三的尸体。
他牢牢的盯着钱日生,钱日生低着头吓得手一抖,强自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酒碗。
老杨头抽了口烟,打了个哈哈:“没想到冯师爷也在,”他迅速的镇定下来,知道今日处境极难善罢甘休,脸上却谈笑自若:“钱仵作的师父是东家的朋友,可怜孩子,师父死后无依无靠的,我就带他出来混口饭吃。”
钱日生规规矩矩的坐着,耳朵却竖的笔直,对老杨头的印象也是翻天覆地。
他想着老杨头在佳梦关的模样,一向都是寡言少语的,既不吃拿卡要,也不摆大拿桥,是个极为平凡的老头子。
从没想过眼前正在和山贼头领侃侃而谈、从容镇定的老杨头,竟然是自己认识的门房车夫!
他回忆这十来天的经历,真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我明白了,搞了半天——你们都认识啊!嘿嘿,佳梦关可真他妈小!”廖疯子在中间两头扇风,也不知道什么用意。
冯师爷在一旁呵呵笑着:“倒也不是太熟悉,就好比钱仵作,我就认识的不够深。”说真似笑非笑的看着钱日生,目光略一停留,转而又打量起马先:“这位倒也是面熟的紧呐!嘶——在哪里见过吗?”
马先心里冷笑,贺谨被杀顶替,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和他们交手几次,死里逃生,跟冯师爷自然是见过的。
他一脸刁笑的端起酒碗就迎上去说道:“什么见过没见过的,这不就一见如故,全在酒里了?”
众人均都哈哈大笑起来,钱日生坐如针毡,僵着脸咧着嘴也干干的笑了一下。
“好了,客套话不说了,”廖疯子转向老杨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几位都是干过大事的,我略有耳闻。杨爷,今天我想问句准话,你那个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杨头一下子警觉了,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东家就是个生意人罢了。”
“生意人?”廖疯子脸上筋肉抽动:“生意人也要有名有姓,这前有车后有辙,总要有个来历吧。”
他扭头看着冯师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