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太过招摇,这年月做个买卖,马无夜草不肥,谁能保证都是正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再说,我个办事的老头子,哪里清楚东家的底细?”
“那——既然这样,也的确不好勉强。”廖疯子眼神一黯,将“的确”咬的极重,随即看了看冯师爷:“这样,正好明天咱们一起走,我这里也要避避风头,杨爷要是方便,探探口风,生意不急一时嘛。”
说完瞳仁针芒似的一闪,钱日生正巧看在眼里,心里登时一沉,他想起了假郡守对付自己时的模样,也是这种毒蛇一般的眼神。
对方是动了杀心,不想让他们走了!
他终于猜到山下尸体摆布玄虚的目的了,那是给官军看的:佳梦关的车夫、仵作通匪,谋杀郡守,内讧而亡!要不然冯师爷已然离开,为何又转而回来,还跟山匪搅在一起?
老杨头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他闪了马先一眼,只见对方若有意若无意的正平摊着手掌,在下巴上来回磨蹭着胡子,瞳仁却贼光忽闪。
他不露声色的眨了眨眼,想着既然到了这份上,索幸问明白底细,于是嘬了口烟问道:“对了,山底下我看到老三他们……”
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只是嘿嘿干笑着看着对方。
廖疯子刚要喝酒,听了眼睛一翻:“杨爷,怎么的?问罪来了?”
马先心里连连叫苦!你扯这个干嘛呀!这不是赶着投胎嘛!他苦笑着脸,心里暗骂:妈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可怎么办?
耳边廖疯子声音铿锵有力:“老三他妈的吃里爬外,我眼里能容得了沙子!杨爷,这可是我的家事!”
老杨头松弛的眼皮不易觉察的颤了颤,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马先,然后凑近廖疯子耳边轻声说道:
“当家的误会了,我们之前有个大买卖,之前我脱不开身,所以托人带话是想让三爷跟你说一声,但是封城一直收不到信。”
“这老三倒是没说。”廖疯子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什么生意啊?”
“东家说了,是这个数。”说完手掌摊开,意味深长的盯着廖疯子点了点头。
对方眉头一颤:“五万?”
“五千。”
“切。”廖疯子端起碗就要喝。
“黄金。”老杨头补了一句,对方明显一愣,刚要说话,杨爷赶紧嘘的一声:“据说是东边来的黄白货,是官面上的,两个月后,东家有办法让他们走这条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者对面的冯师爷,对方却似乎更加关注钱日生,眼珠动都不动,老杨头心里暗自确定——
这个佳梦关的师爷,应该不是东洛的人,否则不会一点都不关心。
马先仿佛浑身难受似的,换了只手又横掌蹭起了胡子茬,时不时挠两下下巴,眼神却闪烁不定的盯着老杨头。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