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又好奇:“阿娘,他们怎么不打伞……”话没说完已经被鸢儿把嘴捂住了。
老杨头将鸢儿母子转给了大雍朝廷,其中的用意钱日生有好几种猜测,可都有些似是而非。
“你们是来接‘我’回国的?”他刻意将“我”略略加重,想更加确认对方的目的或者目标。
“眼下昌雍两国摩擦不断,恐有交战之危,两国使臣正在和谈,标下奉令秘密接引,请殿下速行。”贺三川躬身拱手的瞬间,刀柄在袖中一闪而过。
“公子”改成“殿下”,郑重的官腔口吻中似乎透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东西,可钱日生此刻还听不太懂。可意料之外的境况让他明锐的察觉到一丝转机,他决定放手一搏。
“出发。”
贺三川身子没动,身后的一群人也都一齐停住,钱日生有些诧异的望着,对方凑上前来,距离近的让钱日生感到压抑。
贺三川掩过身子偷偷露出一个乌黑的骨雕令牌。钱日生低头细瞧,只见上面上的纹路诡异至极,上面阴刻钟馗捉鬼的纹路,中间两个苍劲的阳文字样泛着油润的光泽——“慈悲”。
“殿下,”贺三川的声音极小却铿锵有力:“夏首座还有密令,顺途押送钱日生入京问审。”
钱日生立马停住,这才认真的注视对方,贺三川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浓眉深目,一只肃劲的鹰钩鼻让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阴厉的味道,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夏首座?”钱日生眼珠转了转,更加确信对方和老杨头不是一路的,甚至毫无瓜葛。
“正是密参院首座,夏枯藤夏大人,”贺三川腰弯的更低:“佳梦关仵作钱日生案系重大,需要带回收押详问。”他瞟了一眼冷面不语的“扶风”连忙补了句:“请殿下宽心,断不会随意攀咬的。”
钱日生从马先嘴里听过密参院这个名字,好像是个极为机密的衙门。按理自己应该已经是死人了,此刻陪同鸢儿母子应该是伪装成扶风的江阿明,那人如果活着一定会坦然赴行。
可他不能,撕下面具就成了羁押嫌犯;戴上面具又无法逃脱……
钱日生感觉自己被人骗得晕头转向,猛然意识到对方的姓氏,盯着他狐疑的问道:“原来你是——”
“标下佳梦关郡守贺谨之子,贺三川。”
钱日生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压抑已久的冲动让他想要立刻阐明,可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他迅速的思索着目前的局势,贺三川是贺谨的儿子,马先是密参院的人,扶风是大雍的王子,萧先生暗助扶风……
他眼前似乎复现了一张纵横交错的网,众人的利害关系逐渐明晰了起来,慢慢萌生了一个想法: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而且底牌在手。
他眼神一闪,干脆利索的做出回答:“钱日生的事情回京再说。”随即迈出了步子迎着人群走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