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居然再也无一名孩子出生,不论嫡系或旁支,一府的女人没有一个怀有身孕,子嗣稀薄。
更令他害怕的是,近两年来,他无端死了两名庶女和一名嫡子,七岁大的小儿子也重病不起,只剩一口气拖着。
黄老爷不是没请人来府里念经,设道场开坛,想要化解这一连串的不祥和晦气,可是每请一回,府里便会有一人无端死去,无灾无病,只有脖子下方有十分明显的十指青紫色掐痕。
“小童,剑来。”
“是。”
下一瞬,剑啸声扬起,一把周身透绿、镶嵌一百零八枚铜板的金钱剑如流虹划过,留下一道翠绿色残影,瑰丽中却带了一抹嗜血的残酷。
剑尖划过之处莫名寒意顿生,好像那里有着什么东西亟欲挣脱,被剑光追着跑,无处可躲的向四周伸出狰狞阴爪,企图捉住什么好逃生,刻满符咒的金钱剑使妖魔命丧当场。
蓦地,无一物的天空洒下深墨色黑雨,落在地面上竟成暗红,似血,又似人的骨肉在蠕动,挣扎着向上延伸。
众人骇然,连退数步,摆设道坛的院中只余一仙风道骨的中年道长,与一名眉目清秀的道童。
那暗红色、似血似骨肉的东西,像是想要向四周逃脱般的剧烈晃动,渐渐地又沉寂下来,仿佛无力挣动,最后软化成一滩血水,很缓慢的渗入地底,地面上再不见一滴令人作呕的血渍。
燃烧的符纸缓缓飘落,化为灰烬。
此时,一阵风起。
微凉的徐风吹散了让人不适的血腥味,一切回归平静,空气中时有时无飘散着淡淡的荷花香气。
财大气粗的黄老爷府上什么都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唯独少了风雅,他七亩大的宅子里并未栽荷,附近十里内也无种荷人家,这荷香从何而来?
无人能解,只知道长法力无边,为家宅平安竭尽心力。
“空空道长,这样就成了吗?”
长了一副好皮相的空空道长天人般仰首望天,掐指一算,一只罗盘朝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旋了一圈,颇有几分道家的修为,清风明月、一身仙气。
“嗯,差不多干净了,贵府姨娘虽心头有怨,但仍顾念家中父母,黄老爷就当是布施吧,取个一百两为其盖新屋,买几亩地,让他们安度晚年,衣食无缺。人无憾则含笑九泉,不理红尘事。”
“什么,还要一百两?”黄老爷有些肉疼的不想拿出来,在田里干活的泥腿子哪值得他另眼相待。
“一百两买你的家宅平安,很划算。”用银子就能消业障,已经算简单的了。
虽然一百两真不算多,但好歹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黄老爷不情愿的咕哝道:“不是请道长化解了,怎么还要花钱?”
空空道长表情玄妙的朝他看了一眼,道:“花钱买个心安,厉鬼作祟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