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情但说无妨。”
白发老叟本以为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军候百将之流,却不曾想竟是一军之统帅,吓得他立刻又跪倒在了地上,叩首道:“草民……草民不知是将军当面,冒犯之处还望莫怪。”
“老丈快快请起,不知者勿怪,本将率兵经过此处,可是搅扰了附近乡梓?”
这曹袁两家虽说已然开启了战端,但之前一向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故而附近乡里的百姓虽是听说最近的风声有些紧,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前两天渡口方向杀声震天,但来往的通道都被阻绝,津延里里正派人前去打探都不得要领,直至昨天下午才听说白马津渡口的兖州兵败了,败兵从自家里聚外仓惶退往了白马城中。
老叟也是久经战乱,一早就嘱咐了乡里青壮关闭了里门,严防有人趁火打劫。今天午时之后,从北边来的大军络绎不绝,老叟见过境之军军容严整,料来自家里聚应当暂时无事,但他也仍旧不放心,便趁着青天白日的出来探探消息。
此刻见这大军统帅长相虽然凶恶了些,但言辞还算文雅,语气更是难得地和缓,便大着胆子问道:“草民见将军所部人强马壮军势浩荡,不知将军欲往何处去啊?”
“某奉大将军之命,为朝廷讨逆诛贼,如今正要率军进驻白马。”
白发老叟年轻之时也曾任出仕过郡县的,故而有些见识,并未被颜良三言两语给打发了,继续问道:“噢?老朽闻听现下朝中圣天子在位,何得有逆贼为乱?”
颜良虽然态度和善,但也不愿意陪这个糟老头子在路边讨论此等大事,便招呼了一个记事来,命其将陈琳所写的《讨曹檄文》大声朗读了一遍。
不得不说,陈孔璋这笔杆子还真是老辣狠厉,据说这篇檄文传到许都时,曹孟德正因为头风之疾卧床不起,看过这篇檄文后,竟惊出一身冷汗,什么头痛感冒的全部治好了,可想而知其笔锋所向有如刀斧。
此刻记事将这一千多字抑扬顿挫地读了一遍后,颜良也不管眼前老叟有没有听明白,说道:“眼下朝中曹贼卑侮王室,败法乱纪,诛杀贤良,发丘破棺,无恶不作,为人神所共愤。吾今奉大将军之命,挟三十万百战之师,以堂堂之阵,扬正正之旗,举武扬威,匡扶社稷。故而明谕沿途百姓,望百姓箪食壶浆以迎义师。”
颜良将官样说辞说了一通后,把面色一肃,继续说道:“若是有哪些不长眼的甘心从逆助纣为虐,那本将倒也不介意顺手就为朝廷除去一二宵小,以儆效尤。”
白发老叟原本还在摇头晃脑地听记事朗诵陈孔璋的雄文,却不料一直和颜悦色的颜良突然就把脸给板了起来,所说之话更是令人头皮发麻,不由暗中琢磨自家儿子如今就在白马城中为吏,这算不算是从逆啊,若是算从逆,自己一家可如何是好。
颜良见面前老叟原本还十分从容淡定,但被自己最后这么一吓唬,便眼神飘忽面露惊惶之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