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主营这边今天没有战事,颜良就把颜枚派出去,到白马城东找了个高处观摩苏游所部左营的攻城情况,如今苏游请求收兵,颜良就把颜枚给叫回来问一问他观察下来的情形。
颜枚正自低着头懊悔自己的表现,听叔父问起,连忙小意道:“末将不敢言有心得,请试为将军分说今日所见。”
颜良心说自家侄儿被二兄带在身边长大,虽说性格仍然顽劣,但表面上倒是随时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姿态,这倒是颇有可取之处。
他点了点头道:“且道与某听!”
“诺!”
颜枚便把他所眼见的左营攻城情况一一分说,期间颜良、张斐等人与他有问有答,了解了个大概。
其实颜枚所说的这些个攻城程序颜良心中都有数,这本就是昨晚上军议商定的策略。
在计划之中,河北军要先在北门耀武扬威一番,吸引守军的注意力,然后从东门迅速进击。包括将楼橹停在一百二十步处压制守军的城头弓弩手,等覆顶长车前冲时再配合攒射羊马垣后的弩手,这些都是预先商定的策略。
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也预料到城中可能会有石砲,但并不知晓石砲的射程和威力,所以才用相对保守的策略不让楼橹太过靠前。只不过,因为石砲的存在,导致覆顶长车大量损毁,逼不得已只能用人力负土填壕。
从既定战略的实施来看,苏游其实完成得已经不错,颜良也无可指摘。再继续打下去,左营的伤亡率会越来越高,初战就死伤众多,也并不利于后续作战时的士气。
不过,这和颜良心里所想象得不一样。若是城中防守的力度更强一些,他或许也就让苏游撤下来了,但现在午时还没过,离开太阳落山还有两个时辰,此刻撤兵对于后续的计划就毫无助益。
所以,颜良在反复思考后还是决定让左营继续坚持,只不过不必像一开始那么拼就是了。
心中有了定计后,颜良决定继续考一考自家的侄儿,问道:“你觉着今日左营攻城,有何处可嘉,又有何处不足啊?”
颜枚听着这问题心中暗自警惕,然后眼睛往左右各瞟了几眼,发现帐中多是叔父麾下本营的将领,并无旁的人员,但他也不敢瞎说什么大实话,只打马虎道:“末将愚钝,见识有限,只觉左营士卒士气可嘉,并未觉着有何不足。”
颜良听了自家侄儿这胡混话后立刻把眉毛一拧,斥道:“让你去看了半天,就看出这些?不要吞吞吐吐,问你就说,少学你仲父的样子。”
颜枚心中暗暗鄙夷了一番,心道你也就在我面前敢如此非议仲父,当着仲父的面怎不见你这么说。鄙夷管鄙夷,嘴上却老老实实答道:“末将以为我方楼橹上之弓弩手表现优异,若无彼等遥遥压制,则我方城下负土士卒所受损伤必巨。然则,我方楼橹不多,所载弓弩手有限,亦或是不足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