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个不争的事实。
好在咱坐在上首的颜将军心里自然没有这种诡异的想法,他只不过是在为自己能逮到一个史籍留名的青年人才而小小兴奋了一下,殊不知把面前这个俊俏郎君给吓得面上愈发无了血色。
当颜良从自己散乱的思绪中收了回来,想起了前几年听闻的一桩事情,便问道:“如今鲁相姓毕讳谌,正是东平人,汝既也出自东平,却不知与鲁相是何关系?”
帐中静谧的气氛突然被颜良一语打破,让神情紧张的毕轨心头一震,不过好在问的不是什么令人难堪的话语,让他稍稍心安,答道:“好叫将军知晓,鲁相与小子同出一门,乃家父从兄,小子从父也。”
颜良听说鲁相毕谌果然和毕轨是亲戚,便笑着调侃道:“哦?那汝今次前来我营中,可是欲要效法汝从父当年之所为?”
颜良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带着坑的,因为如今的鲁相毕谌当年被兖州牧曹操署为州别驾,张邈、陈宫勾结吕布夺取兖州,而毕谌的母亲、弟弟、妻儿都被张邈扣押了。
曹操得知此事后说道:“卿老母在彼,可去。”
毕谌表示自己并无二心,曹操对他也很是嘉许,还为他的遭遇流了几滴眼泪,谁知毕谌刚说完话告退出去后就开溜回家去保他的家人。
等到曹操攻灭吕布,毕谌被曹军俘虏,曹军中众多曾与毕谌交好之人都很为毕谌所担心,不料曹操却道:“夫人孝于其亲者,岂不亦忠于君乎!吾所求也。”不但不以前事为忤,反而任命其为鲁国国相,遂成一时之美谈。
面对颜良的隐含玄机的问题,毕轨正色道:“将军所言非也,小子从父于曹公是不告而走,虽不失孝亲之义,然有亏忠君之节,更言行不一,为吾所不取也。曹公以孝亲为名,重任小子从父,误也!”
“小子闻听家父受陷于阵中,立时明告于郡丞,郡丞虽有劝阻,然小子心意甚坚,遂得护持家母、舍妹东来。还望将军感念小子一片赤诚,宽释了家父,使小子可日夜奉承膝下。小子阖家上下日后定会时时感念将军之德,不忘今日之恩。”
“哈哈哈!好一副伶牙俐齿,好一根如簧巧舌。”
颜良本以为毕谌既是毕轨的尊长,所以他定会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届时自己也好顺手取笑一下毕谌言不由衷的事情。
不料毕轨却不上套,不但敢于直斥己非,更是把毕谌和曹操一起给贬低了一通,最后还把自己的行为说得那叫一个伟光正,若自己不放了他父亲,简直就是有违人伦之道。
因着毕轨的这番机智应对,颜良对这个少年郎越发感兴趣,遂问道:“汝非是孤身前来,还护持着汝母、妹同来?”
“正是。”
“如今兵荒马乱的,汝也不怕路上有失?”
“还赖颜将军治军得法,路上太平,偶有河北军骑兵经过盘问,得知小子携家人往寻家父,便也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