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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将军与城中士绅饮宴所说之话已然流传出去,今天市井间已经有各种传言。其中一项就是白马、燕县房屋空置,田地抛荒。而平丘本地,多有失地之民、少田之家,对此传言虽不知真伪且又跃跃欲试。若将军布告百姓,愿意迁至白马、燕县之民,皆可分得房屋、田地,则必有人愿意北上东郡。”
颜良看了看侃侃而谈的陈正,又看了看在一旁满脸期待的毕齐,笑了笑道“这却能有多少人?十有一二了不得了。”
“此为其一也,若再择几个城中大族北迁,拖家带口之下,人数必众。”
颜良眉头微皱道“那岂非还是要我自食其言?”
陈正道“非也非也,将军难道忘了让在下整理过往案件卷宗之事了么?”
颜良一听陈正提到这一茬,便心领神会道“以此来胁迫彼辈迁徙?”
不料陈正却道“正不必以之胁迫,断狱审案本是县丞之职,曩昔有些案件在下虽知还有隐情,然则彼时束手束脚不能随心施展,如今却再无顾虑,自可重新翻检翻检,寻一寻这些世家大族的晦气。平丘有些世家族人所做下的恶事足够牵累全家,想必流放一些按律当判城旦之人,及其妻、子,便无人再有异议了吧?”
听到这里,颜良也不由心中暗吸一口凉气,翻检卷宗,收集这些世家大族的罪证,原本只是他预留的后手,若是本地世家大族中有谁不配合供输物资,也好有理由拿他们开刀。
在昨日饮宴之后,那些大族家人应承了足额供输物资力役后,自己本就没打算再动用这预备的手段,毕竟他来平丘可不是来当包黑脸得罪人的。
而如今听陈正的意思,准备在平丘大族中杀一两只鸡来吓一吓其他猴子,而迫使那些屁股都不太干净的大族们不得不认栽,主动配合迁徙。
虽然颜良知道被打杀的鸡肯定也罪有应得,但为了达到目的就随手毁去一两个本地士族,这陈行之的行事手段果然是有够符合这个年代的特色,够狠!
颜良细思之下,又发现这个法子或许还真的可行,若是那些大族族人真的干下了足够抄家株连的罪过,陈正这么做或许还算是为民除害,老百姓们是不是还要拍手称庆?
既做了正确又正义的事,顺便还能够达到特殊的目的,又何乐而不为?
颜良看着这个后生可畏的南海人,心想这些士族往日里肯定也没少得罪过他,眼下却正可以让他公报私仇了,但却不能听之任之,以免不可收拾。
“此事不可牵连太过,且不可捕风捉影,必要有实证,你可做得到?”
“在下自有分寸,自是有确凿证据,方才好下手,这些禽兽作恶多端,只要认定了彼辈一两项罪过,自会有旁的苦主前来告举,届时ny汹汹,也容不得彼辈抵赖。”
颜良想了一想后,觉得自己还是不涉及进去为好,便道“此乃汝分内之事,汝可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