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句话放在这个时间点的颜良面前并不成立,自己好不容易把夏侯渊给钓了出来,若是只杀他个几百上千那就太可惜了,下一次给他有了防备再想要坑他一次可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回颜良是打算把夏侯渊给留在济水北岸,如果实在做不到的话,至少也得把他手下这点精兵留下一半,那样自家之后在兖州地界就可以横着走了。
总的战略意图是要全歼敌军,但战术实施上还是要听孙子老人家一句劝,免得真把兔子逼急了和自己死磕。
颜良看着士气提振后的曹军与昌琦所部战得不可开交,比先前的情况要难缠不少,不由眉头深皱,对身边的颜枚说道:“你去把昌琦这厮叫下来,我有话要吩咐他。”
颜枚领命而去,不多时把昌琦带到,只见这家伙身上沾了不少血迹,也不知是他自个儿的还是敌人的,跑到颜良面前把大戟往地上一顿道:“将军唤我何事?”
颜良看了看他光膀子的样子,嫌恶道:“为何不披甲?”
“甲胄穿着碍事,刚才急着赶路就脱了。”
“若是你被人开了膛破了肚,那以后就再也不用碍事了。”
昌琦呵呵傻笑了一下道:“无碍的,曹贼砍不中我。”
“呸!那是你身边短兵护持得力,不然你早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你要知道一时厮杀一时爽,一直厮杀一直爽,别顾着贪恋眼前,没了将来。”
“将军教训得是,末将这就改!”
颜良见这厮倒也光棍,便吩咐道:“颜枚,给他找件甲套上。”
颜枚忙找了件备用的甲胄,里皮衬外铁锁,乃是上好的锁子甲,帮着昌琦穿好系紧了后,昌琦就拿起大戟转身要跑。
“站住,谁让你走了?”
“啊?将军还有何事?曹贼还没杀完,可否打完再说?”
“打打打!就知道打!你看看你手下的戟士死伤多少了?再这么打下去,曹贼是杀完了,我营中将士也要死一多半。”
昌琦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道:“这要打仗总得死人啊?”
颜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方才曹军被隗冉突袭,再被我弩箭骚扰,以至于露出机会让你追着打。但如今曹军已经缓过气来,刚才又不知发生了何事,突然士气提振。”
“虽说今日不能让曹军安然撤走,但也要防着他们垂死挣扎反咬一口。你且先缓一缓劲,莫要闷头猛冲让将士们无谓死伤。”
昌琦被颜良一顿教育,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但神情一看就有些不以为然,颜良对这个脑袋里全塞满肌肉的家伙也没太好的办法,只得又转头道:“颜枚,去看看张斐那边的长矛队歇息得如何了?若是歇息好了,让他赶紧过来替下戟兵队。”
昌琦一听自己的任务要被替下,这才急眼道:“将军,我等还能战,还能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