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黑了,离这里最近的己方掌控城池就是平丘,虽说他不打算在平丘久留,但先前的撤退完全就是做戏给夏侯渊看。
等大军押着大量俘虏来到平丘城下时,平丘城门已然敞开,城中还余下的那几个大族头面人物瑟瑟发抖地在城门口候着。
他们原以为河北军撤走后会是兖州兵过来接管,但没想到城外传来的消息是河北军大败兖州兵,杀得夏侯太守狼狈而逃。
平丘原本有县丞、县尉各一,县丞陈正彻底投靠了河北军,县尉徐闻则在颜良暗中授意下向夏侯渊传递真假难辨的消息。
为了不使徐闻为难,颜良让他在河北军撤走之后便自行离去,免得再相遇时尴尬,所以现在平丘城中已然失了官吏控制,只有几个大族协商着管理。
颜良大摇大摆入城之后,享用着大族们奉献的饭食,更对他们说了一番话。
这话里有两重意思,一是告诉他们夏侯渊带人前去追他,被他反杀了两千,俘虏三千,只余下数百残兵败卒逃回封丘;二是告诉他们先前被自己押送迁徙的各族子弟有一小半逃走了,让他们赶紧把人给自己押回来,若是让自己知道有人包庇隐匿,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颜良此刻说话比任何时候都有威慑力,原因自然是河北军刀qiang衣甲上都还带着血迹,以及那密密麻麻神情衰败的俘虏。
城中大族丝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把那些好不容易逃回家中的北迁人员老老实实捆起来交了出来。
对这些戴罪之人,颜良自然是毫无怜悯之心,把他们直接押了下去充作运输苦力。
地方上的事情好处理,但军中的事情却麻烦得多,颜良把手下军将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顺便听取一下左司马张斐统计出的初步战报。
此战讨逆营共战死三百六十人,重伤七十人,轻伤六七百人,其中伤亡最重的自然是长矛手和戟士。
战果方面,斩首一千一百,俘虏两千八百,其中近半都带点轻伤。
汇报完了战报后,张斐问道:“敢问将军,这些曹军俘虏,欲要如何处置?”
颜良被张斐这么一问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他仍在心疼战死重伤的那四百多人,虽说此战可以称得上战果斐然,但他一共才带出来六千多人,每损失一人都是极大的损失,若是这样的硬仗再打上几回,那就蚀了老本。
见颜良久久不发话,昌琦不耐烦道:“还待如何处置,留着也是白费粮食,不如统统坑了。”
听见这话,张斐就不乐意了,板起脸道:“昌军候好大的杀气,我等乃是义师,当诛首恶,拿这些已然投降的战俘下手,恐失大义之名。”
昌琦虽然畏惧颜良,但对于其他人是不怎么怕的,强辩道:“既然杀不得,难不成还放了他们回去?”
颜贮出来打圆场道:“杀俘不祥,纵放亦不可取,不若效仿前例,将彼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