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绣、朱灵的部队先后到达后,河北军游骑的活动范围被大大遏制,很难再如先前那般在济水两岸肆意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但好在河北军占据平丘也有段时间,足够在城中埋下眼线,可以籍着出城采樵伐薪的时候将情报传递出去。
而且张绣的手下的部属可和颜良手下的讨逆营不同,军纪那是相当松散,入城几天之内可把之前河北军半个月来没做的恶事都做了个遍。
什么强夺财货强抢民女之类的屡见不鲜,让城中百姓不由念起了河北军的好来,毕竟当初河北军虽然屡屡对城中大族开刀,但对普通百姓还是相当和善。
因此平丘便像个漏勺一般,城中的消息过不了一天便传到了颜良案前。
颜良虽无法得知张绣出城渡河去开会商议了什么内容,但从张绣回城后大发雷霆迁怒于人的表现来看,明显是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对于曹操手下几员大将窝里斗的情况,颜良自然是乐见其成。
原本颜良已经做好了被张绣、朱灵合力来攻的打算,但目前敌人除了小股游骑骚扰之外,并无大举进攻的动向,便也安心在长垣整训新兵降卒,并为奇袭冤句做准备。
按说将一个新兵整训成一个合格的卒伍所需的时间不少,但这回颜良需要整训的大都是有战争经验的降卒,其中有一部分还是跟随夏侯渊多年的老卒,无论是战技还是命令执行程度上都相当有底子。
唯一可虑的是,这些降卒的忠诚度不够,战意不坚,若仍旧维持原来的编制,很容易造成叛变和临阵溃散。
但颜良可没有那么傻,他先前拿自己手下各个军候的部属统编起来都毫不手软,更何况这些降卒。
降卒中凡是百将以上的军将全数被遴选出来,这些中低级军官是部队的枝干,也是手下士卒们的主心骨。
他们虽然有能力,但曾经受夏侯渊提拔,颜良显然不指望通过几顿饱饭就能拉拢为自己所用。
好在百将以上的军官比例不高,拢共才四十多人,处置起来也不难。
颜良并没有听取手下人的建议,把这些军将全数处决,在他看来每个人都能物尽其用,一刀砍了脑袋是最愚蠢的法子。
颜良把这些军官们全数交给了陈光,由陈光稍后直接押解回白马看管起来,免得放在他们的旧日部下身边生乱,留待日后再慢慢处置。
没了这些中低级军官后,剩余的两千三百多降卒中职务最高的也不够是什长而已,也就是级别高一些的大头兵,已经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当然,颜良绝不会就此放了心,这年头的人喜欢扎堆,军中大都也按照同郡同县同乡来构成基本单位。
这样的好处是小团体之间的成员互相信任感较强,但坏处是小团体内天然会形成一个领头人,便如同各乡各里的乡绅地主实质性地掌控了寻常百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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