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为,然后称姓而当面呼字,亦是失礼之举,再往后互称对方为将军,乃是寻常敬称,等到互相称兄,已经是仅次于互相称字的亲密称呼,而朱灵称颜良为君已经是带着敬意。
颜良亦是存了私心,并不指望能为他老袁家效命到死,见与朱灵之间的关系能和睦相处,抱着多一朋友好过多一敌人的心态说道:“朱君之能我亦深为叹服,然你我若能不在战场上相见最好,以免刀剑无眼,有所伤损。况且君手下亦不乏我冀州子弟,岂不闻同室操戈,而他人耻笑之?”
朱灵默然道:“颜君之言,亦不为无理,若能不见,自是不见的好。”
颜良进一步道:“朱君虽然老母、昆弟已不在,然乡里尚有同族乡人,更有祖宗祠堂墓地,岂不思念乎?且君手下冀州子弟多有父母儿女在河北,又岂不眷恋乎?吾为君思之,还当莫要深涉此番战事,岂不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之语乎?”
朱灵闻言沉默不语,他族人且不论,朱家的祖宗祠堂墓地自然是他无法弃之不顾的根源,且手下的冀州子弟这些年也不是没流露出思乡之情,要让他们真的和旧日乡人挥刀相向的确是心理负担不小。
颜良见朱灵似乎意有所动,便道:“好叫朱君知晓,我昨日已经拿下冤句,而夏侯渊与张绣并未来得及救援,且二人扎营野外,在今日凌晨为我大败,折损近半,如今已是退保济阳,恐无力无胆再来战我。而我手下胜兵万余,兵势正盛,若仅凭朱君麾下人马,亦不足以独自抗我,不若朱君就此退回济水,助夏侯渊守牢济水南岸,我亦轻易不会南下,如何?”
冤句失守,夏侯渊、张绣遭袭的事情朱灵已经得了消息,但折损近半之事却并不知晓,颜良自然有所夸大,但折损严重这等丢脸之事实夏侯渊也不愿详提。
朱灵思忖之下,便答道:“我此番归去,自当与夏侯太守、张将军详加参详,至于今后如何行止,如今却不敢言明,还望颜君体谅。”
颜良见朱灵语气中已有寰转的余地,便道:“自当如此,吾亦只是好意提醒,料君自能有所明断。”
“颜君若无他事,吾这便告退了。”
“吾今来只为与州中故人一晤,与朱君一番相谈,甚是合意,若是朱君有何书信话语要吾代为转达,他日返乡之时,吾亦可代为投致。”
朱灵拱手道:“这却不劳颜君,以免落人口实,颜君保重。”
颜良回了一礼道:“朱君保重!”
双方就此拨转马头各自返回阵中离去。
趁着天色尚未全黑,颜良走在返回长垣的道路上,心想今天虽然没有赶得及追上朱灵所部,再战上一场,但收获显然不比战阵取胜来得小。
从远处说,朱灵的冀州旧将身份本就易受多疑的曹孟德猜忌,如今二人屏退左右,于阵前叙谈许久,此等消息定然会传于夏侯渊耳中,进而为曹操知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