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逢纪毕竟是老谋深算之辈,被颜良一提,倒是让他若有所思。
颜良继续说道:“官渡之战,我军虽受阻,但曹军亦经年累月而战,军士既疲,粮草亦缺,只消守住曹军一两次攻势,届时攻守之势或将再度易手亦未可知。”
逢纪作为主张急攻南下的代表人物,自然是希望继续对曹军保持压制,故而随着颜良的话头说道:“立善所言甚是,曹军之势亦不足惧。”
颜良道:“或不止于此,某以为,眼下我军占据河南之地,虽处守势亦大有可为。”
逢纪眉头一挑道:“立善可是说采取你先前在兖州的战法?”
颜良哈哈笑道:“先生神思敏捷,在下佩服!”
逢纪也笑道:“立善难道改变了主意,想要再主掌兖州之事?”
颜良道:“非也非也,先生先看看这道书册。”
逢纪接过书册后,打开仔细验看,里面的内容经过颜良与沮授仔细斟酌,自然让逢纪看得频频颔首,但看到最末尾署名处,却是略一皱眉。
署名的三个人里,沮授、辛评倒没什么,可田丰如今还在狱中,又与逢纪不怎么对付,逢纪不由琢磨着颜良拿这封书册来给他看的意义何在。
颜良却将逢纪的表情看在眼里,怕逢纪拒绝,连忙说道:“先生可愿联署此文,向大将军建策献言,以安众心。”
逢纪抬眼望望颜良,问道:“此书乃是何人所就?”
颜良答道:“乃是沮奋威所拟,后在下恰巧目睹,深为之赞服,便代为征询辛仲治、田元皓等人,辛、田等人俱都属意,便一同署名。沮奋威尝言,如今邺城之中最受大将军信重之人,非先生莫属,若由先生牵头进言,自然能得到大将军的重视。”
颜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是听得逢纪嘴角上翘,十分自得,沮授素来为河北文臣之首,若是沮授如此说,岂不令逢纪脸上生光。
而且逢纪寻思着颜良大费周章来促成此事,除了对司兖形势的关心之外,肯定也包含着其他用意。
他又想着沮授、颜良与田丰同为钜鹿郡人的份上,心里便有了些底。
虽然逢纪与田丰很不对付,乐见田丰倒霉。
但这条时间线上,颜良却与逢纪关系处得非常好,且因为颜良的折腾,顺利把郭图给掀翻下马,使得逢纪成为袁绍眼前第一红人。
颜良又在各种场合都对逢纪十分尊重,既然颜良代为缓颊,且沮授也释放善意,那逢纪若是再坚持个人恩怨,就显得太过小气了。
颜良见逢纪犹豫不定,怕他出言拒绝,更蛊惑道:“先生你看,如今沮、辛、田三人已署名,而首位虚悬,正待先生列名在先,由先生呈于大将军案前。”
逢纪再度拿过书册,看了看,笑道:“立善倒是有心了,若是老夫再不应允,倒是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