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因为生存环境被限制在山间,依附于张燕的民众也大为减少,且黑山军之间派系众多,很多原本在显扬之时支持张燕的头目豪帅,如今也对他多有不满。
总而言之,张燕目前也是内忧外患齐至,若是关津税费这条稳定的财源再受到影响,那不仅仅是手下的人会心生不满,恐怕让十余万部众能吃上饭也是个问题。
张燕不无忧色地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些年来过往商旅与我等相处得还算和睦,彼辈贪利,料来当禁绝不止。”
孙轻道:“但愿如将军所言,只是颜良这厮总是个祸患,还当把他赶出常山,换一个软弱之辈来当这常山相才好。”
张燕到:“此事当从长计议,你回山之后且约束手下部众,待过往商旅客气一些,莫要得罪了他们。”
待送走了孙轻后,一直随侍在张燕身边的一个少年郎说道:“阿父,孙帅说得颇有道理,那颜良恐是我黑山大患。”
说话的少年郎正是张燕之子张方,年方十三,乃是他在冀州起事后掳掠大族之女生下的子息。
虽然张燕出身草莽,但始终有一颗漂白向上的心,故而对自己的儿子教育问题十分上心,并不一味让他舞枪弄棒,而是让挟裹而来的士人悉心教导诗书。
所以张方小小年纪,竟有几分见识,懂得分析利弊得失。
没了外人在,张燕长叹一口气道:“为父又何尝不知,只是我黑山军早已今非昔比了。听说那颜良在南边连败曹司空手下数将,非是易与之辈啊!”
张方年纪虽小,但很有几分主意,说道:“若是杨帅,张帅等人能与阿父齐心协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张燕道:“吾儿说得甚是,只是……哎……!”
张方仿佛也知道父亲在愁什么,不由也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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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张燕父子愁眉苦脸的当口,常山国治所元氏城中,新任国相颜良也开始了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三天之前,颜良这个新任国相终于来到元氏县城,元氏城中官吏士绅俱都隆重出迎。
因着颜良到目前为止还未定下他的国相府掾吏班子,故而国中士族俱都早早遣了有头有面之人带上族中子弟前来候见,只为了能够让自家晚辈混个好出身,乃至于举孝廉出仕朝中。
谁知道新任国相不走寻常路,竟然不直接到元氏赴任,反而跑去真定待了好几天。
那些士族虽然心中多有意见,但也听闻颜良跋扈之名,也只得乖乖等着。
当颜良终于来到元氏时,前来迎候的士族却发现颜良待人和善,与传闻中的跋扈样子倒不尽相同。
无论是在与国中三老、士绅们的会见,还是饮宴中,颜良都对他们以礼相待,很有几分谦谦君子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