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说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马岳说道:“孝明皇帝永平年间,下令治理滹沱水、石臼河,欲使都虑至羊肠仓之间得以通漕运。太原郡官吏民众均深受劳役之苦,连年修缮亦不能完全成功,转运所经三百八十九隘,前后没溺死者不可胜算。”
“建初三年,孝肃皇帝拜高密元侯(邓禹)第六子邓训为谒者,使监领其事。训考量隐括,知大功难立,具以上言。肃宗从之,遂罢其役,更用驴辇,岁省费亿万计,全活徒士数千人。”
“由是观之,可知滹沱水奇险无比,虽流出黑山之后水势渐缓,尤不可等闲视之。”
颜良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不由赞道:“马君博学广闻,区区受教了。”
马岳道:“不敢称君,府君但称下吏字便可。”
颜郎道:“那我就托大一回称道嵩了。不知道嵩以为,我常山境内之水当如何治理?”
马岳道:“名川大河便如天上游龙一般桀骜不驯,若要强行使其驯服,且不提难度极大,一个不慎便会如滹沱水通漕之事一般,劳民伤财且历久无功。”
“治水便讲究一个顺势而为,堵不如疏,观其势,导其流,因势利导,则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府君既要在沿山之地屯田,可择水流激荡处开渠引流,如此,既可防洪,亦便于灌溉。再趁冰雪方消,水流仍浅时考量诸河,若有淤塞处及时疏浚,当不复为患。”
颜良喜道:“好一个顺势而为,堵不如疏,天下之事莫不如此,道嵩大才,得君相助,常山境内水事毋忧也!”
说着又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两个年轻人道:“汝二人都听进去了么?都多学一些,日后定能派上大用处。”
颜良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一个二十来岁,身形普通,浓眉大眼,但浑身上下透着股机灵劲儿,另一个十七八岁,长得高大壮实,面貌颇为俊秀,不过神态中却略显拘束。
二十来岁的那个年轻人,叫颜益,字公利,乃是颜良的远亲,安平郡堂阳县那一支中的族弟。
颜良发达之后,各种各样的亲戚都找了上来,他们大都不敢直接找颜良,不是找到颜母就是找到颜良的仲兄颜国那边。
这次颜良大婚,各种亲戚来得不少,都指望着颜良能够拉一把。
虽然有亲戚来投奔也是好事,不过颜良也不是什么人都来者不拒,在仲兄颜国的推荐下,颜良把这个曾在县中担当过小吏的远房族弟给稍待上去常山历练历练。
另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叫韩高,小字阿宝,乃是下曲阳本地人。
这韩阿宝与颜良的关系也非同一般,颜良的小妾梅娘并不姓梅,本姓韩,叫做韩梅。
韩家家贫,先生了韩梅,几年后又生了韩阿宝,家中便有些揭不开锅。
韩父无奈之下,只得把韩梅送入本地大族魏氏为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