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道“昭先此番南行成果斐然,值得嘉奖,说说吧,想要何等赏赐?”
毕轨拜道“下吏感念府君准予长假,乃得与父母家人一同守岁,至于其余种种,不过分内之事,不足提尔。”
颜良道“小小年纪,为何如此老气横秋,有何想法但言无妨。”
毕轨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下吏自感学问粗疏,每有上进之心,只是忙于案牍之事,无暇温习经典,如今六山学院建成,下吏想要拜入子明公门下求学,还望府君恩准。”
颜良一听原来是这要求,好办。
“追求学问亦是好事,你南下这些时日,我已经调了仓曹史沐并与兵曹史沮辉二人为我协理文书记录之事,你回来后依旧以你为主,他二人为辅。只消你数人互相协商好,大可空出时间来去六山学院进学。”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今日多学一些,来日亦不至于‘书到用时方恨少’。不过我亦有一言相赠,如今世道不靖,非死读圣贤书之时,晓习经典亦不可脱离世情,若如河内向甫兴一般,逢有贼事,便指望《孝经》退贼,则读书千卷亦一无所用,徒害人害己也!”
颜良说的这个向甫兴,乃是河内朝歌名士向长之后向栩。
但比起向长的隐逸山林受世人所重,这向栩就是一朵当世奇葩。
其人在河内有些名气,郡礼请辟,举孝廉、贤良方正、有道,公府辟,都一应不理睬。
但当时的社会就陷入了这种误区,越是拒绝征辟,越是名动四野。
不过后来向栩还是响应了朝廷的特征,拜赵相,世人都以为向栩当素服简朴赴任,没想到他鲜车怒马大摇大摆就赴任了。
到任之后,他就做起了甩手掌柜,继续做他的名士,具体政务一应不理。
就他这样的德性,居然还征入朝中,拜为侍中。
这厮当了侍中后,也每每高谈阔论,显得逼格满满。
但那时发生的一件大事,却让其本相毕露。
当时张角作乱,天下郡国响应者三十六处,朝野沸腾,皆议论如何平乱,但向栩说出了令两千年来所有人都震惊的奇葩言论。
“国家不必兴兵,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贼自当消灭。”
此话一出,朝野皆惊,就连中常侍张让都看不下去了,诉其不欲令国家命将出师,疑与张角同心,欲为内应。收送黄门北寺狱,杀之。
死读书读到了这个份上,这向栩也算是个典型。
此刻颜良拿向栩之事来点醒毕轨,毕轨立刻道“下吏自当谨遵府君教诲,研习经籍增长学识,亦不忘熟悉世情民理,有为于当世。”
颜良点点头道“嗯,很好,学以致知,亦要学以致用,两者不可偏废也!”
说完了正事,颜良又想起家事来,问道“那阿枚与你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