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事，苏楠都会抱起她，点点她的鼻尖，用这种亲昵的语气笑着唤她。
不动声色地从苏楠肩上取下一根头发，苏小小眨眨眼，咽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坐到苏楠对面，“爹，这几日，女儿可以陪你一起用膳吗?”
她大概能确定，苏楠和林牧是中了迷惑心神类的毒。
按照她的经验来看，要想长期迷惑一个人的心神，要么是摄魂术，也就是前世的催眠。
要么，是苗疆蛊虫，但据她了解，能迷惑人心神，甚至篡改记忆的蛊虫，似是唯有蛊王。
可苏楠或者林牧体内，她并未察觉到任何蛊虫的存在。
苏楠虽然诧异苏小小为何想要与他一起用膳，但面对自小被送去乡下的女儿，就算没有父女情，也是他的骨肉。
当下，他点点头，“好。”
苏楠好字落下，苏小小微挑眉眼，看了眼对面屋顶。
上上辈子，她自幼被苏楠送去乡下，被林婉如害得惨死。
这一世，说完全不怨苏楠，那绝对是假的！
就算是苏楠是中了毒，忘了她，或者是记忆被篡改，这也改变不了，她被送去乡下惨死的事实。
错了便是错了，不是所有的错，都能换得一声对不起。
也不是所有的错，都能弥补。
屋顶上，挽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婉如，面上满是担忧，“小姐，你的身体才刚好点就来这吹风，要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林婉如巴掌大的脸，毫无血色，樱桃般的唇瓣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苍白虚弱。
“咳咳，我没事，没那么娇弱。”说到这，她微垂眼帘，对上苏小小的视线，唇角勾起，“从今日起，府中不要燃香。”
挽晴眼神微凝：“小姐，你是担心苏小小察觉到？”
林婉如轻笑一声：“呵，她已经察觉到了。”
她还真是低估了苏小小啊。
不过，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有趣。
挽晴一惊：“什么？”
林婉如收回目光，淡淡道：“回去吧。”
待林婉如离开，苏小小才收回视线。
苏楠指腹摩挲着茶盏，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七天后，是你母亲的忌日，你……与为父一同去祭拜她吧。”
苏小小闻言，眼眶一涨，艰难地从喉间吐出一个好字，眼眶倏然红了。
十年了，时隔两世，她终于能去祭拜娘亲了。
看着女孩红了的眼眶，苏楠心微微一颤，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擦去她眼尾的晶莹，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女孩细腻的脸颊，一时竟舍不得放手，鬼使神差地开口。
“小小，你怨为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