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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忽然被灌进一口凉水。
喝也不是,吐也不是之间,被呛醒了
门开着小缝,夜风夹着雪花吹了进来,阿狸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转眼去看。
只见一个红衣男子坐在床边,手中拿着茶杯,缓缓把玩。
阿狸坐起身,只是一个恍惚,便道:“微之,你怎么来了”
烛火幽冥,男子回头一笑:“我经常想,你到底是愚蠢,还是聪慧说你聪慧,你经常办傻事,可说你愚蠢,有时连我父亲都分不出我和阿兄,你却一眼就分辨得出。”
阿狸一愣:“微之,你的癔症好了”
“时好时坏,”他放下茶杯,勾唇轻嗤:“四年前我亲手杀了阿兄,这就是报应。”
闻言,阿狸眸底泛起一阵哀伤,原本还红润的小脸倏地苍白了起来:“微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们可以去找诸临镜。”
昙微之冷笑:“诸临镜他连他自己都治不好,还治我算了,先别说他了,晦气。你不去找你的情郎”
阿狸这才意识到王忍不在房间里,她四下里看了看:“闻韶他应该是是先回府了。”
“是啊,”昙微之皮笑肉不笑地抱臂,垂眼睨她,“他回府去准备大婚了。虽说不是正皇夫,好歹也是主上的第一位侍君,比起娶你这个丑丫头,好上不止千百倍。”
这一番话说得阿狸胆战心惊,右眼皮跳个不停。她知道,昙微之虽然骄傲自大,毒舌刻薄,但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对是事出有因,并非子虚乌有,随意捏造。
但这话,匪夷所思得让她根本找不到相信的理由。
“丑丫头,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他举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那夜一刀定骨的雄姿英发哪里去了”
润白如玉的右手缠着绷带,还透着深深浅浅的血迹。
“是你”阿狸惊愕之余,又不自觉地向后退。
可昙微之却根本不想与她拉开距离,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抵住墙,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他的气息之中,冷哼道:“真是失望,你居然都没认出我来。亏得我还救了你,你却给了我一刀,带着你的情郎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冰天雪地里。狠心的丑丫头。”
“我不知道是你,”话说出口,阿狸也觉得这解释很苍白无力,可她也觉得委屈,便又小声地补了一句,“谁叫你易容的。”
“穿上,坦胸露乳的,不知羞耻,”昙微之一抬手,一件外衣落在阿狸脑袋上,“再说,只是易容就不认得了那又是哪个哭着喊着说,下辈子也要同我阿兄在一起的到了下辈子,看你这蠢头蠢脑的样子,怎么找得到我阿兄。”
“我能找到阿胡”阿狸忽地扯下头上的衣服,大声辩驳,“你与他怎么能一样”
话音落,阿狸就看到昙微之嘴角一抽,脸上的表情像是开了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