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凉蝉提醒道:“现在的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小瑾,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太作为好。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人,会死得很惨。”
歌舒瑾不以为然:“她是我的画眉鸟,飞得再远,又能有多远呢。”
“如果她和主上一同掉进河里,你会救谁”左凉蝉忽然问。
歌舒瑾:“”
在他的印象中,师姐一向是高贵冷艳的,问这种可笑的问题还真是幼稚极了。
歌舒瑾勾着唇笑:“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主上死了,这个国家没有君主,会变成什么样子群雄逐鹿,生灵涂炭。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同刚才与阿狸说的话,一模一样。
左凉蝉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手腕微扬,一个瓷瓶便落到歌舒瑾怀中:“你伤她的心,她伤你的身。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死在她手里。”
那是一瓶金疮药。
歌舒瑾道了声谢,拔了瓶子盖,一股脑地洒在伤口上。
他看着伤口,目光却涣散开来:“如果只能救一个。我会救阿妩。”
左凉蝉了然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答案,却听到他继续道:“然后我与呦呦一同死。”
他说着这冰冷的话,却眉目璀璨,熠熠生辉:“那么冰冷又漆黑的水底,有我在,她就不会害怕了
。”
夜深露重,滴漏声声。
阿狸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停住脚步的时候,是一处陌生的院子。
不,并不陌生。
这个地方,她来过一次,还见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离着很远,便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清脆的,张扬的,明媚的。
女孩子的笑声。
额间翠羽,耳边银饰,是个很活泼的女孩。
“小红,你答应我的。要是猜拳输了,就给我也雕一个人像,”女孩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娇着摇晃,“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是那个男人,一身红衣,站在豆蔻花树之下。
他做着手势,不知道比比划划地要说什么。
见到这纠纠缠缠的一幕,莫名的,阿狸觉得心好堵。
她随手捡了一个小石块,朝着那男人的背影扔了过去。
却不成想,没打在身上,而是偏了一些,丢在了他的后脑。
阿狸一惊,暗道闯祸了。
待昙醒之摸着后脑回头,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慌张地跑出月亮门
其实跑出房门的时候,阿狸还想着歌舒瑾会来追她。
所以她跑得不是很快。她心里想着,如果他肯跪下来求她原谅,再发个毒誓说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主上牺牲她。她也许可以原谅他的。
可是他没追来。